“我和我哥哥出了德胜门,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沙城,保安,下花园,康庄子,宣化府,沙岭子,榆林,康庄子……”
“怎么老有康庄子啊?”于骞皱着眉问。
“康庄子那我熟。”
“熟你也不能老在康庄子那晃悠啊!”
“得往前走?”唐云尧问。
“往前走啊!”
“不能走了。”唐云尧摇头。
“怎么呢?”
“这会儿天黑了,依着我哥哥打尖住店;我说,不行,头一次保镖,要落个好名声。
“你要干吗?”
“我们要连夜而行。出去涿州四十多里地,就看前边一带黄沙岗,有一片密松林,就听:叭!一声响箭,吱喽!一声呼哨,呛啷啷一棒铜锣响,可了不得啦!”
“怎么啦?”
“有了贼人劫镖车啦!”
“哎哟,那怎么办?”于骞看起来也很紧张。
“落驮子打盘,趟子手看住镖车,我们哥俩越众当先,再看对面树林里,噌,噌,噌,窜出四十多名喽罗兵,个个花布手巾缠头,十字袢,英雄带,兜裆滚裤,手拿短刀,当中为首的黑大个儿坐骑乌骓马,头如麦斗,膀大腰圆,手拿镔铁大棍,口念山歌。”
“怎么说的?”于骞问。
“要想从此过,褪下裤子来!”
“啊?要裤子?”
“不是,要什么?”唐云尧赶紧问。
“要,要买路财啊!”
“对对对!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有人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棍一个打死不管埋!”最后一句唐云尧咬着牙根儿恶狠狠的说道。
“真厉害呀!”
“他厉害?再看我哥哥,双脚点镫,扑嚓!”
“出招了?”
“拉裤了!”
“啊?拉了!这是吓的?!”
“那是气的!”唐云尧反驳。
“气的?”于骞不相信的样子。
“这么说好听,我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焉用宰牛刀?待我前去送死!”
“嘿!那叫擒贼受死!”于骞板正过来。
“对,”唐云尧点点头,“来人呐,拉过我的猪来……”
“唉不对啊!”于骞赶忙拦着,“上阵骑马还嫌慢呢,你怎么骑猪哇?”
“猪软和,骑着舒服!”
“没听说过!”
“来啊,抬过我的扁担!”唐云尧继续吩咐。
“抬扁担干吗?人家上阵使刀,使枪。”
“我使扁担又比古,水浒里的拼命三郎石秀,上阵不是使扁担吗?”唐云尧反驳。
“人家那扁担里有枪。”
“我这扁担和石秀的一样,这叫明星同款!”
“哦哦,行。”
“我是骑着扁担抱着猪。”唐云尧故意倒过来说。
“哈哈哈哈”有观众反应过来,嗤嗤直乐。
“啊?”于骞一脸惊讶,“那叫拿猪骑扁担……我也说错啦!那叫骑猪拿着扁担。”
“对,我来到两军阵前,抖丹田一声喝喊:贼啊!这个狠心贼,没等我说完,不问名姓,劈面就给我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