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唱一个《韩信算卦》吧。”小岳鼓起勇气,开口唱了起来:
“那汉高祖有道坐江山,有君正臣贤万民安。
那有一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他灭罢了楚国把这社稷安。
这一日闲暇无事跨雕鞍在那街前散逛,
他见一座卦棚儿摆在了路南。
在那卦棚里坐定了一位道长,那仙容道骨骨道非凡。
九梁道巾头上啊戴,有那八卦仙衣在这身上穿。
那水火丝绦在腰中系,这水袜云履在二足穿。
……
那一不该九里山前活埋你的母,老天爷损寿是一个八年。
那二不该呀问路把樵夫斩,老天爷损寿是二个八年。
那三不该布下九龙埋伏计,这老天爷损寿是三个八年。
那四不该乌江岸上逼霸王他拔剑自刎,老天爷损寿是四个八年。
那五不该你受了高皇二十单四拜,这臣欺君损寿是五个八年。
那五八损去你四十年的寿,
我的将军想你还能寿活着多少年?”
又一段太平歌词唱完,这一次不用大爷提醒,大伙儿纷纷鼓起掌来。
“再来一个!”
“再唱一个吧!”
看着周围大爷大妈们热情而真挚的脸,小岳突然觉得不那么紧张了,原来这就是师哥们在台上的感觉吗……
最后架不住大伙儿蹿蹬,小岳一天下午歇了唱,唱了歇,一下午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还是有一位大妈一看表,“哎呀坏了!我得去接我孙子呀!”
一句话这才叫众人纷纷回过神来。
“坏了,我锅里炖着肉呢!”
“对了我是出来买什么的来着?”大伙儿这才纷纷散去。
晚上俩人吃过了饭,唐云尧又跑去超市买了两个脆梨,切成片让小岳含在嘴里,据说是能吸出肺火来。
接下来的几天,唐云尧带着小岳反正走街串巷呗,中心公园也去,什么广场之类的也去。实在没地儿了马路牙子上也能对付。
有一说一,小岳这两天的胆子也慢慢开始变大了不少,有人搭个话也能回应两句,不像以前那样,观众一说话小岳脸就红了,害羞的跟大姑娘似的。
出来卖艺的人,但凡有能耐出了名的,就没有脸皮薄的!要不怎么说“状元才,英雄胆,城墙厚的一张脸呢?!”
“怎么样?这两天感觉如何?”晚上,唐云尧和小岳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唐云尧开口问道。
“真好!”一提起这个,小岳脸上都乐开了花,“师哥,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能被这么多人捧!
师哥您上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个感觉呀?”
“是啊。”唐云尧点点头,“其实这就是一个享受舞台的过程,你站在台上说你自己精心准备好的包袱,笑料,你看着台下的观众被你逗得哈哈大笑,这其中的快乐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啊!
我之前跟你说享受舞台,你还不理解,这会儿怎么样?理解了吧!”
“嗯嗯。”小岳直点头,“谢谢师哥!”
“没事,”唐云尧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赶明儿我带你撂地去!”
“师哥咱们这几天的不算是撂地吗?”小岳问道。
“人家给你钱了吗?”唐云尧反问。
“没有。”
“那不就结了嘛!人家不跟咱过买卖呀!这叫什么撂地?当年咱们相声门的老前辈那都是凭着撂地演出赚钱吃饭的!
平地扣饼,对面拿贼,说的就是咱们。”
“哦,我知道了。”小岳虽然不懂,但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平地抠饼的意思呢,就是过去演员撂地演出,从一块平地上画一个圆,演员在里头表演,就像抠出一个饼来。有自食其力的意思。
对面拿贼呢,是讲要手里有真本事硬家伙的,才能真刀真枪对着干,否则要拿贼恐怕得背后下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