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头,可不容易。包括做小买卖叫卖的,也得学。”
“这也得学呐!”刘哲装作有些惊讶。
“那当然了!”唐云尧一点头,“现在这种叫卖的少了。现在有电视了,都去打广告了。以前多着呢。”
“对呀,以前这叫卖就相当于打广告了嘛!”
“过去有卖青菜的。挎着个篮子,沿街叫卖。这叫卖声脆生,听着就那么好听。”
“是吗?”刘哲很感兴趣,“那您给学一学。”
“可以。”唐云尧点头。
“香菜、辣青椒哎,沟葱嫩芹菜来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买大海茄,买萝卜胡萝卜扁萝卜嫩了芽的香椿啊,蒜儿来好韭菜——”
“好!”
“再来一个!”
这种卖力气的活计,只要敢唱,自然有人叫好。虽说唐云尧的嗓子不像师父郭徳刚那么清脆,但是也别有一番韵味。
“过去卖糖葫芦的,也讲究吆喝。在咱们京城来说东西南北城吆喝出来可不一样。”
“那是啊。”刘哲点点头,“那这北城的怎么吆喝?”
“北城啊,他那个腔儿特别长,而且特别有穿透力,因为北城的宅子都比较深。”
“过去北城有钱人多。”刘哲解释。
“北城都是深宅大院啊,这一嗓子音乐性还挺强。”
“那吆喝起来什么样呢?”
“就这个味儿的,蜜来哎冰糖葫芦来哟——”
“这是北城。”
“要到了南城就更简单了,一嗓子都听得见。”
“怎么吆喝的?”刘哲问。
“葫芦刚蘸得的啊!”
“哦,这就省事多了。”
“这是京城,要到了津门就不叫糖葫芦了。”
“叫什么呀?”
“叫糖墩儿。”
“哦,糖墩儿。”刘哲点头。
“在津门这么吆喝,”
“您给学一学。”
“糖墩儿啊!”
“现在津门红桥区有个卖糖葫芦的,他这个吆喝是与众不同。”唐云尧说道。
“那他什么特点呢?”
“他这么吆喝,哎,就是没有核儿啊。就是没有核儿啊。他这吆喝就是没有核儿,哎,说他那个糖葫芦有特点,把这个核儿啊剔出去,往里面填馅儿,就是没有核儿。他这个吆喝成为品牌了,这一条街上好些个卖糖葫芦的,他要卖不完,别的家甭打算开张。”
唐云尧本身就是津门人,这学起津门方言更是毫无压力。
“哦,全都来他这买!”
“旁边儿那主也跟他学,哎,就是没有核儿啊。吆喝半天一分钱都没卖。”
“这怎么回事儿啊?”刘哲很奇怪。
“他是卖核桃的。”
“哈哈……”
啪啪啪,这是观众们鼓掌。
“嗨!核桃没核儿那还卖什么呀?”
“要说吆喝起来最好听的,”唐云尧顿了顿。
“卖什么的呀?”留着紧跟上。
“卖布头的,”唐云尧接上来说道,“当然说是布头,都是整匹的布啊,撕下来当布头这么卖。”
“干吗这么卖啊?”刘哲很奇怪。
当然,观众们也很奇怪,刘哲这句话替了观众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