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达海是代善的第七子,在几个兄长死的死,亡的亡的情况下,他身上肩负着代善对他的莫大期望,这一次出征,代善将正红旗中一半的精兵都交给了他,就是希望他能建立功勋,以便名正言顺的继承礼亲王的爵位,加上满达海今年刚满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时,对于攻打密云,直趋明国京师,他是最支持的一个。
蒙古旗伊拜也支持,攻下密云,就能大抢一把,蒙古人太愿意了。汉军旗祖润泽则是默不作声,在八旗中,汉军旗地位最低,除非是阿巴泰询问,否则他基本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只有阿巴泰的三子博洛有点犹豫,他轻声提出,豫郡王多铎正在向蓟州进军,是不是应该把两军汇合视为第一要务呢?
阿巴泰不以为然:“豫郡王有十万大军,明国就算是将所有兵马都调到蓟州,也不是豫郡王的对手,我等率兵驰援,不过是画蛇添足。向明国京师进军,将明国搅的天翻地覆,震动天下,令明国皇帝和百姓心惊胆战,慑服于大清的国威,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再者,一旦我军兵临明国京师,明国兵马必然回援,豫郡王从后追击,定能将明军杀一个大败。这正是孙子兵法,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的道理。”
两个选择最大的不同是,如果阿巴泰现在率兵往蓟州,是他在配合多铎。但如果等他杀到明国京师城下,明国兵马回援,多铎在后追击,乃在多铎在配合他,一主一次,功劳影响自然不同。
“但我军只有两万人……”博洛道。
“两万又怎样?天聪三年时,我随皇上从喜峰口破关入塞,当时兵马一共不过六万,却也搅了明国一个天翻地覆,那时明国还有袁崇焕、赵率教等人,尚堪一战,但现在明国可还有一个能战之人?我军两万,足可抵明国二十万!再者,我军并非是要强攻明国京师,只需制造声势,引的明国兵马回援即可。如果豫郡王能抓住机会,在后尾追,我军在明国京师城下,全歼明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阿巴泰运筹帷幄,早已经将战局盘算的清楚。
满达海摩拳擦掌的说道:“是啊,明国京畿一代,皆是孱弱,三贝子不用担心。七叔,你快下令吧!”
自己的“阿玛”和堂弟都这么说,博洛自然也不好再反对。
于是建虏兵分三路,直扑密云。
所有人都是战意高昂,根本不将明军放在眼里。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不管是墙子岭,还是镇鲁营的明军,都是一触即溃,毫无战力,这样的军队,就算是有十万,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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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
田守信带着两名锦衣卫疾驰而去。
刘泽清本人在城门口迎接太子,其五百亲兵在城门口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列阵,因为距离主将比较远,听不到城门口的声音,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对于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了两队京营士兵,除了惊羡于京营的武器装备之外,他们也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