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登州水师也想要上岸杀敌,请你准许!”
郑森请命。在军情司的计划中,登州水师只负责夺取连云岛,再护送吴三桂等部上岸,其后便要一直待在海岸边,时时准备将撤退的百姓和军队,送到登州,郑森不甘心只做一个运输队长,而且他对麾下水兵的陆战能力也有一定信心,所以想要上岸参战。
朱慈烺摇头:“将辽东的汉家百姓撤退到登州,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登州水师能做好这件事就已经算是立了大功,杀敌之事,还是交给几位总兵吧。”
“是。”郑森微有失望。
军议结束,众将离开大帐从明日起,他们就要一起操练,不但练习攻城和速战,也要练习登船和下船,特别这一次所有渡海攻击的将士都有战马,吴三桂、马科部更是一人双马,如何快速有效的登船下船,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技巧,需要补足的短板。
“殿下,有塘报。”
众将离开,吴甡也正要起身,内监于海捧着刚刚送到的一封塘报,急急进到帐中。
朱慈烺打开看,看完交给吴甡。
原来是辽东巡抚黎玉田发给兵部的关于建虏动向最新的一封汇报。
在调吴三桂马科入关之后,朝廷给黎玉田的命令是,严守宁远,同时要将宁远情况和建虏动向,时时汇报给兵部,也因此,这两天,关于宁远的塘报特别多。
虽然塘报是给兵部而不是太子,但塘报到山海关后,山海关的辽东督师范志完会将塘报抄录一份,交给太子,这是兵部和太子共同交代给他的命令。
“九月初九,建虏侦骑大举出动,人数超过平日的数十倍,甚至有十余骑出现在宁远城北二十里处,情势危急,建虏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宁远军的调防……”
吴甡看完塘报,抬头道:“建虏主力正筹备入塞,绝不会在此时分兵攻击宁远,再者,宁远城池坚固,又有红夷大炮,又岂是建虏一时所能攻破的?这个黎玉田也太紧张了。”
朱慈烺沉思道:“不能大意啊,吴三桂初八离开宁远,初九建虏的侦骑就成倍增加,由此可知,多尔衮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听闻多尔衮胆大心细,他既然在锦州,那么就一定不会放松对宁远的注意,我不担心他攻击宁远,我担心的是,他在知道吴三桂和马科的精锐骑兵入关后,会察觉到我们渡海攻击的计划。”
说着,翻开辽西地图,盯着锦州的方位,沉思的问道:“先生以为,多尔衮后续会有哪些试探手段?”
吴甡捻须说道:“如果派出众多侦骑而不得,那多尔衮很有可能会派出小支人马,攻打宁远最前线的连山驿,以期从宁远守军的动向中,判断出宁远的虚实。”
“那要怎么应对?”朱慈烺问。
吴甡道:“臣以为,不必理会,令守军坚守即可,建虏的本意,并非是攻城取地,而是探我虚实,因此,他们不会不顾死伤的猛攻,连山驿虽是小堡,但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攻下的,拖个三两日,建虏自然就会退去。
朱慈烺微微点头,但心中却仍然有一些担心,沉吟道:“到现在为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建虏入塞的统帅是谁?如果是多尔衮,那么他近期必然是要带着正白旗主力离开宁远,常理推断,在这之前,他应该会搞出一些动静,以牵制我宁远守军,令宁远军不敢入关支援,两者相加,锦州建虏对宁远的骚扰,怕是不可避免了……”
吴甡点头:“殿下勿忧,吴三桂虽然离开了宁远,但他的得力臂膀副将杨坤依然留守宁远,又有黎玉田统领,相信他们两人还是能稳得住的。”
……
锦州。
原锦州总兵府。
多尔衮全身披甲,在正堂召集满汉蒙众将议事。
烛光下,他脸色很是严峻。
今日已经是九月十二,照计划,他原本今日就应该离开锦州,带领正白旗主力,前往喀喇沁草原,和黄太吉的征明大军汇合,但宁远混沌的局势却让他不得不多留了一天。
从初九到今日,一共三天时间,他派出的侦骑无数,但却没有能抓回一个舌头,明军在宁远周边的侦骑,忽然全部缩回了城中,由此可知,宁远城中必然是有大变,今日,他更是命令一个小佐领,率领五百兵马,出现在宁远最前线的连山驿,作出攻击连山驿的架势只有五百人,正常情况下,宁远的吴三桂一定不甘示弱,一定会派兵,甚至有可能亲自救援,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宁远竟然是毫无动静,任由这五百人在连山驿耀武扬威。
原来,吴三桂留下的策略就是坚守宁远本城,黎玉田也同意,不管其他小堡子,只要宁远无碍就可以,所以黎玉田发给连山驿守将的命令只有两个字:死守!
连山驿只是一个小堡,守军不过三百,建虏如果大军来攻,连山驿绝对是守不住的。
但建虏偏偏不能大举攻击。
宁远城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安静,令多尔衮赶到一丝的不详,怎么的,难道吴三桂和其主力已经不在宁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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