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对炸药的威力,有所担心,张名振却是信心十足,抱拳肃然道:“总镇放心,最迟明日下午,我军就可以破城!”
“军无戏言。”吴三桂脸色严肃:“张千总你可务必做到!”
张名振抱拳一诺,打马离开,去布置工兵营挖掘地道、炸毁城墙之事。
“郭云龙,你带人到城前叫骂,激建虏出城,看建虏是否上当?”吴三桂再令。
虽然有炸城之术,但如果能激将成功,将城中的建虏全部引诱出来,于城外歼之,那比炸城来的更快。
“是。”
郭玉龙率领五百关宁骑兵,在盖州城前列阵,令抓来的俘虏,用女真语高声叫骂城中的建虏,是懦夫胆小鬼,又从努尔哈赤一直骂到黄太吉。
对建虏来说,主子就是一切,骂主子等于就是骂他们的祖宗。
何况,建虏桀骜,一向都将明军看成手下败将,一百人就能破明军的一万人,现在城中正式的旗丁也将近一千人,岂能受这样的侮辱?
城头建虏果然是掀起了骚动,旗丁愤怒的低吼,但却没有人出城,在没有命令之下,连箭矢和火炮都没有施放。
不动如山,守将果然沉稳。
见建虏不中计,且天色已晚,吴三桂只能召回郭云龙,然后下令:“全军扎营!”
“建虏对我军一向小视,今夜很有可能会出城夜袭,众军小心!”
这中间,工兵营早已经选好了一个点,借着叫骂的掩护,在距离盖州城墙二里之处开始挖掘地道,其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又有营帐、大旗的遮掩,所以城头的建虏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城下的明军正在挖掘地道。很快的,四百工兵各司其职,一锹锹,一篓篓,将挖掘出的泥土,源源不断的从地道之中运送了出来……
盖州城头。
白色团龙军旗之下,一个披着建虏正白旗甲胄,面容矍铄,胡须斑白的老将,正单手扶剑,冷冷的盯着在城下三里处扎营的明军,正是盖州守将,正白旗梅勒章京伊勒慎。
伊勒慎一生戎马,年轻时就跟随努尔哈赤起兵,和明军做战,大清从万历年到崇祯帝年的每一场大战,他几乎都参与了,伊勒慎骑射武艺,无不精通,死在他手下的明军,没有一千,也有两百了,这两年年纪大了,才渐渐从一线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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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