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耀仁,贺珍,冯名圣,则是在各自将旗之下,准备迎敌,但唯独不见阎应元。
左翼军旗之下,原本阎应元应该站立的位置,此时由千总张尔垫代替。张尔垫今年三十三岁,原本只是军中的一个百总,因在开封之战和建虏去年入塞之战中,作战勇敢,表现卓越,因而被提拔为了千总,此时,他站身军旗之下,手持长杆马刀,代替阎应元指挥,
明军准备迎敌的同时,被围困的建虏,也在做准备。
“整队,重新整队,明军不过一万人,我军有七八千呢,给我杀!杀出去!”
过河的建虏众将中,何洛会地位最高,最初有点慌乱,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明军人数人数并没有太多,最多也就两万人,眼睛一扫,己方被包围在河岸边的兵马,最少也有七八千人,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两千正蓝旗旗丁,张存仁率领的汉军旗,鄂木布楚唬尔和德尔赫礼率领的蒙古旗也犹有很多,照过往的战力来说,七八千的大清勇士,杀两万名明军,完全不在话下,甚至可以用切瓜砍菜,无人能挡来形容。
因此,没有什么好怕的。
何况,肃亲王正在对岸看着呢,如果他怯弱了,掌握不住局面,就算最后突围成功,肃亲王怕也是不会放过他。
因此,何洛会咬牙切齿,高声命令。
何洛会的话,令建虏军心稍微安定,不错,明军不过一万余人,怕什么啊,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将明军冲散。更何况,肃亲王还在北岸呢,不管是造桥接应,还是绕行下游渡口,己方犹有前后夹击,击溃明军的机会。于是,建虏骑兵整理队列,准备冲击。
“何都统!何都统!”
张存仁却是急急策马而来,到了何洛会的马前,叫道:“不可轻易攻击,此时进攻,正和明人心意啊!”
“你说什么?”何洛会怒,被包围了,不攻击突围,难道还要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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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
田守信带着两名锦衣卫疾驰而去。
刘泽清本人在城门口迎接太子,其五百亲兵在城门口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列阵,因为距离主将比较远,听不到城门口的声音,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对于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了两队京营士兵,除了惊羡于京营的武器装备之外,他们也并没有多想。
直到一名绯袍太监纵马而来,在他们阵前勒马站定,高声喝道:“太子殿下有令,刘泽清违背军纪,已被革除总兵之职,其麾下亲兵家丁立刻缴械投降,但有顽抗者,以谋逆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