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
李湘云惊慌的站起,自从九宫山山中一别,她和可恶的皇帝就再没有真正的面对面,昏迷之中时,她曾经见到皇帝的背影,听到皇帝说话,入宫康复以来,她也数次听到皇帝说话,但每一次听到“陛下驾到”的声音,她不是蜷缩进被子,蒙头一盖,假装病情未愈,就是假装晕倒,总之,她不想见皇帝,又或者说是,她不敢见,羞于见皇帝。
而皇帝对她也十分容忍,不论她怎么无理,都没有降罪的意思。
就这么的混了将近一年,想不到今日,就在这除夕之夜,皇帝居然是来了。
想到颜皇后前些天的话,李湘云就更是慌。
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李湘云犹豫是要钻被子还是装晕时,隆武帝朱慈烺已经迈步进入了殿中。
“恭迎陛下”
唐亮等人全部跪下。
明亮的烛光之下,京师隐约的鞭炮欢乐声中,只有李湘云一个人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朱慈烺脸色也红红地,他微笑的、略带兴奋的望着俏然独立的李湘云,什么也不说。
李湘云红着粉脸,终于也是跪下去了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这个道理,李湘云并非不明白,只是她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起来。”朱慈烺走到她面前,欠身,伸手搀扶。
这一刻,他向来温和冷静的声音,竟好像有些激动。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面对皇帝弯腰伸过来的手,李湘云却不愿意接,她满脸羞红的转开头虽然没有直视,但她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皇帝炙热的目光,她不敢抬头,只怕一个抬头就会被熔化。
朱慈烺笑一笑,不勉强,走到桌边坐下,问道:“酒呢?为什么没有给饼姑娘上酒?”
酒上来了。
随后所有人都退下,殿中只剩下朱慈烺和李湘云两人。
李湘云依然跪着。
“朕听说,除了武艺,你还会喝酒,不如我们比比如何?”朱慈烺道。
李湘云不吱声。
“如果你赢了,朕就放你离开,如果你输了,那以后就要听朕的。”朱慈烺道。
李湘云慢慢抬起头,但还是不看皇帝的眼,只盯着地板,粉脸通红的说道:“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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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