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去北周的第一道防线那里了解情况了。
又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个小队剩下的几人也回来了。
而他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告诉米擒犬乐,这八万大梁将士在追到十里左右的时候,就没有继续再追下去。
还剩下的几千北周人也趁机逃回了营里。
北周的那第一道防线在得知大梁竟然杀出来之后,也立刻严阵以待。
可是,等了好久还不见大梁的将士攻来,于是又派人前去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发现大梁的那近八万人并没有朝着北周的防线而来,而是分成了两路,一路朝着北周的腹地而去,一路则是往东,看样子是要去新疆。
而且,大梁的这八万大军将重甲全都卸了,全是轻骑。
北周为了阻拦大梁,穿的都是重甲。
等他们卸甲之后再去追击,大梁的这些将士都已经跑远了。
米擒犬乐听了大怒。
如此一来,他们这么大的阵仗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随后,他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带着几个人便朝着北周的大营而去。
再说那些大梁将士。
一个官兵看了看后面不远处的马车后,朝着身前的王仁礼说道:“将军,这一切真的都是北周和西夏的阴谋?”
王仁礼头都没回,只是淡淡说道:“你们到凉州这么多天,还没发现情况不对吗?”
听到王仁礼这么说,那个官兵倒是陷入了沉思。
从他们来到凉州一直到今天早上为止,米擒犬乐一直都没有同意王仁礼和他的手下在城墙上观战。
而他们之前看那些守军的箭矢也十分奇怪,但当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是哪里奇怪,现在想想,那些守军们的箭矢似乎都要比寻常的箭矢更轻。
而且那箭头看上去似乎并非铁制。
如此一来,就算是一些擅射的官兵,用上了这些箭矢,也射不死人。
这也是为何明明交战的时候死了那么多人,到了晚上却又再次复活的原因。
那些做过手脚的箭矢、死而复生的尸体以及米擒犬乐的态度,都能说明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若是这次能顺利返回大梁,那我们可都欠这位陈大人一条命!”
显然,他也知道,若是他们真的中计,在北周和西夏的夹击之下,他们断无活命的机会。
王仁礼这时候也微微点头。
“不知道秦明那里怎么样了!”
他们这不到八万人分成了两队,一队由王仁礼率领,总共有六万余人,朝着新疆而去。
还有一队则是由秦明率率领,总共也就不到五千人。
这五千人主要负责牵制北周国内的兵力。
他们除了武器什么都没有带,完全是以战养战。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这些人也几乎猜到了,他们恐怕很难从北周或者回到大梁了,而他们最主要的价值,就是为王仁礼这里的六万余人争取时间。
提到秦明,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黯。
不过很快,王仁礼便挥动起了手中的鞭子,朝着身后的这些手下喝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不要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等到我们重整旗鼓,再用北周和西夏人的鲜血,染红他们的名字!”
原本有些萎靡的斗志,再次被燃起。
再说李顺。
昨天晚上他便在细封遇乞以及那数千禁军的护送下,开始返回上京城。
走了几个时辰后,天还没亮,李顺便提出暂时停下来休整片刻。
原本其他人都以为,李顺是累了,所以想要休息,可李顺却表示,在车上的时候已经休息了一会,只是一路颠簸,所以想要活动活动。
于是,在细封遇乞以及他那几个手下的保护之下,几人来到了江边的位置。
李顺吹着江风,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的细封遇乞,说道:“细封将军,你说问和姑姑,谁是胜算更大?”
细封遇乞皱了皱眉,说道:“皇上是我们西夏的皇帝,除了皇上之外,没人能染指西夏的江山!”
李顺听了,却是轻笑着说道:“可如今,朕只有一半的权利,还有一半姑姑那里!”
“皇上息怒,长公主殿下说不定也有她的安排!”???..Com
“细封将军,那野辞仁荣如今身手已经大不如前,若是朕让你去将长公主……”
还没等李顺说完,细封遇乞却是连忙说道:“皇上,长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姑姑,若是如此的话,皇上日后……日后如何向先皇交代?”
“而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说不定反倒是给了北周或是大梁可趁之机!”
“最关键的是,此时一旦传扬开来,于皇上的贤名有损,还请皇上三思!”
“朕的贤名?这倒是不碍事,等你将长公主杀了,你便公告天下,说这事你个人所为,并非朕的授意,一切后果由你来承担,朕可以向你保证,党项八族将会以细封氏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