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了。”放下王凌之后,冷忘忧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都是汗,汗湿的长发粘在脸颊上,汗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尘土里,然后消失不见......
“我们出来了。”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可对他们两人来说却犹如千里。只有王凌之知道,背着他从峡谷爬出来,冷忘忧有多么辛苦,她做到了一般女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手帕,王凌之便抬手用衣袖替冷忘忧擦拭脸上的汗珠,冷忘忧笑着拒绝道:“不要弄脏你的衣服。”
说完,自己就胡乱地擦了一把,衣袖本就有灰尘,这一擦冷忘忧就像小花猫一般,脸上脏兮兮的。
王凌之也不提醒,笑着收手,看冷忘忧像小狗一样,累得直吐舌头,便问道:“要不要喝水?”
“现在不行,等会再喝。”冷忘忧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将事先准备好的盐水喝完。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冷忘忧站了起来,把粘在脖子上的头发挑开,然后动手将挂在峡谷边的绳索收了起来,半蹲在王凌之面前,示意他趴上来。
王凌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乖乖地趴在冷忘忧的背后,唇落在她的长发上,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汗水味。
王凌之很不喜欢人流汗后的味道,他觉得脏。可现在闻着冷忘忧身上的汗湿味儿却让他觉得心安,这是冷忘忧的味道,王凌之深深地吸了口气,记住了这味道。
背着王凌之,行动难免会受影响,大腿内侧和脚底的伤刚养好,又有了受伤的前兆,冷忘忧苦笑一声,将痛哼声掩了下去。
这五日她都瞒着凌之,不让他知道自己有伤以免他自责,没道理现在功亏一篑。冷忘忧背着王凌之,没有减缓速度,半天后两人已走到峡谷出口,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走出去,再走两日的样子就能找到村庄,到了村庄就能雇到车了。
“看样子玄霄宫的人不在这里。”冷忘忧与王凌之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再次上路,他们必须得在天黑之前出去,否则晚上遇到玄霄宫的人,麻烦会更大。
“但愿如此。”王凌之却不太抱希望,他很清楚那个叫若棠的女子多么霸道,行事之乖张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也许这个时候她就正在暗处盯着他们两人,好等他们累倒时一击而中。
关于若棠这个人有多么的乖张,砚白有切身的体会,他被若棠的人追了一天一夜没合眼,再这么下去他非得累死不可,看到不远处的出口,砚白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出了峡谷,这群人总不会再追着他跑吧?就算再追着他跑他也不怕,外面的路他认识,应该不至于再被人耍得团团转。
砚白提气,拼命地往峡谷外跑,身后若棠骄横地下令道:“抓住那个男人,绝不允许他走出去,我要把他大卸八块,一块一块丢下去给大公子看,我就不信大公子的心是铁做的,哼——
“是,大小姐。”
玄霄宫的高手才不管砚白的死活,只要他们大小姐高兴怎样都好,所以眼前那个还在跑的男人自认倒霉吧。
天啊!
砚白真心想哭,为什么两张差不多的脸,行事却截然不同呢?
冷忘忧大方爽利,为人虽然冷清,但却知书达理。面前这个女人,盯着一张和冷忘忧差不多的脸,为人做事却和冷忘忧相差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