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萨喃喃道:“那后天的箭术比赛到底是?”
帕拉丁思索着:“按照你的描述,奇诺之所以起疑心,是因为告密者和你的箭术同样精湛,所以他只能从箭术这个角度去切入判断。这个时候举办箭术比赛...应该是为了试探!”
拜萨赶忙说:“那我请个病假,不去参加比赛,或者故意放水,不让他看出我的精湛箭术,是不是就行了?”
“蠢蛋!那你就暴露了!”帕拉丁将他拉过来,沉声说,“你站在奇诺的角度想想,在他看来,你现在并不知道他在怀疑你因为这件事是我们两个刚才无意交流得知的。”
“同样的,在他眼里,你也应该不知道箭术比赛的真正目的试探你是不是告密者。毕竟箭术比赛年年都有,很常见。”
“这时候,再从你的角度出发。如果你对箭术比赛的真正目的不知晓,那你听到消息后,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会做什么?很简单,就像你刚才的第一反应你会借故不参加,或者在比赛里放水,不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样一来,你就彻底暴露了!”
拜萨现在思绪慌乱,一时间没理清帕拉丁的思路,只是单纯信任这位兄弟,唯唯诺诺地问:“那么,我该怎么做?”
帕拉丁来回踱步:“这场箭术比赛的目的归为一句话,就是为了试探你心不心虚。如果你心虚,不参加比赛或者放水,那就坐实了是你用箭向雷萨克哈尔告密!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行为反常,这是心理战术!我们必须反着来...”
拜萨嘀咕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箭术比赛,我不仅不能缺席,还必须发挥出一如既往的水准,以此来证明自己不心虚?”
“就是这个意思!但这只是其一。奇诺的戒心很重,除了你自己通过不心虚的表现自证,想要打消他的疑虑,还有一点必做不可转移视线。”帕拉丁的眼神透露出狠毒之色,沉声说,“我们要找一个人,让他成为告密者。”
拜萨惊恐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嫁祸给别人???我绝不会这么做!与其把罪行嫁祸给无辜的人,我宁愿自己去领死!”
“现在不是发挥你那正义感的时候!”帕拉丁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冷冽,“要换作别人跟我说这件事,我直接就去向奇诺举报了!我现在自己小命不顾,在这里帮你掩盖罪行,是因为我们一起在希林镇服役了十几年,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是过命兄弟!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拜萨拨开他的手,悲惨地笑着:“帕拉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会让无辜者替我赴死。”
“那就不找无辜者!”帕拉丁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刚才想过了!巴尔,城防军那个巴尔百夫长,你应该知道他。这家伙是前任军事统领布鲁克特洛伊手下的人,品行恶劣,作恶多端,不少没成年的小女孩被他祸害过,死不足惜!就他那些破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奇诺做掉。反正都是死,让他的烂命来换我兄弟的命,这样总行吧?!”
虽然拜萨心里依旧发堵,很难接受损人利己的行为,但替死鬼是巴尔这种猪狗不如的烂人,他心里的罪恶感多多少少减去一些。
眼看拜萨沉默着不说话,帕拉丁知道他心里有底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这么定了!从立场来说,巴尔原来是布鲁克的人,有充足的告密动机,而且这家伙品行虽烂,箭术倒是很好,完美符合告密者的特征!后面的事我来安排,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操心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你的眼睛。”
帕拉丁捏住拜萨的面颊,直视他的眼睛,冷声说:“我毫不夸张地告诉你,奇诺的眼睛可以洞穿人心。后天的箭术比赛,他会无时不刻注视着你!当你对上他的视线,眼睛但凡敢飘一下,他就会知道你心里有鬼。那样一来,什么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