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铺子,敲开了门,吴放开门见徐达带进来了一家四口,心中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这是不是春丫姐他们新买的下人?这有男有女,会不会就不要他和奶奶了,吴放脸色顿时有些焦急。
春丫知道吴放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小男孩,也不等他问,便给他介绍,“吴放,这是郑夏,我们刚从牙行带回来的,以后你们就在这里共事了,”转头又对郑夏说,“吴放从小就在这片长大,对这里熟悉的很,别看他年纪小,知道的可不少,以后你对这里有啥不熟悉的,都可以问吴放的。”说完还朝吴放眨了眨眼。
吴放悄悄呼出了一口气,不赶他们走就好。这就热情的给郑夏开始介绍起铺子里的摆设规矩来。
抱着小草的方氏和郑山富被徐达带到了后院,这人是买回来了,可住的地方还没安排好。
“先住包间吧,中间那间收拾一下,今天恐怕来不及了,明日再去买床吧,你们今日就睡前头,把桌子拼一拼,先将就一下。”张氏看来看去,也只能牺牲一间包间了,反正他们才开张第一天,这什么官啊商啊的,还接待不到呢。
正在放包裹的方氏一听张氏说什么将就啥的,连忙应声,“不将就不将就,老爷夫人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说啥将就不将就的,可折煞我们了。”
“是啊,老爷夫人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们。”郑山富附和道。
徐达呵呵一笑,“目前没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开始,你们父子俩就练练跑堂,方氏你就给吴奶奶打下手吧。
另外,也别喊我们什么老爷夫人的,我们自己也不过是泥腿子,喊我徐大哥,喊我家当家的张姐就成了。”张氏瞟他一眼,这厮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方氏和郑山富相视一看,当家的怎么是张氏?不过各家有各家的过法,主子说啥就是啥吧。不过要喊他们家老爷夫人什么哥什么姐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见方氏和郑山富再三拒绝改口,张氏就随他们去了,爱叫啥叫啥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叫她王母娘娘下凡,难道她就真能成王母娘娘了?
刚刚睡醒,坐在院子一角醒觉的铁头看着这一切,突然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请了几个帮工。走了,咱们该回家了,大金!大金!又滚哪儿去了?大金!回家了!”春丫边喊边往前去了。
反正铺子里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交代了吴奶奶和吴放几句,徐达就准备带着一家人回去了。
临走,张氏给了方氏200文铜钱,“咱们这儿是做吃食的,个人卫生一定要注意,你们这个衣服也该换一换,杂物间里也有木盆,你们自己也好好洗洗。我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这200文钱,你看着给自己和你当家的,还有郑夏换身干净的行头吧。
还有,小草这烧我摸着也不高了,只要不再烧了,就没事了,这疹子不碍事的,等几天就退了。你今天就看她体温有没有反复,要是烧了,就用温水给她多擦擦,别捂着。要真有急事,就去找下吴奶奶。”
方氏收了铜钱,泪光闪烁,千恩万谢,先说张氏菩萨心肠,救了他们母女一命,又说明日一定会穿戴干净,让张氏放心。
张氏挥手让他们看好铺子,便上了骡车。方氏一家人目送着徐达一家的骡车走远了。
回家的路,漫长又颠簸。不过一家人在一起说着今日的事儿,琐碎又新奇,说着说着,石头又陷入了沉思。
看着对面的哥哥,春丫想,你别问,你问了我要是说实话就算我输!
不过没料到的是,石头今天并没有问她,转而问张氏,“娘,你是咋知道那小孩儿不是水痘,而是什么小儿急疹的?”
“因为你小时候得过啊,也是一岁多的时候,发烧发了三天,可把我急坏了,后来起了一身疹子,过了几天就好了。那时路过的一个铃医就说这叫小儿急疹,发出来,就好了。”张氏说完,还补充一句,“你小时候可爱生病了。”
啧啧啧,这演技,绝了!说的石头瞬间就信了,“我奶也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没少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