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徐达便送张氏母女去了安远寺,春丫下车前,徐达还拉着她说了一句,“听你娘的话,千万别莽撞。”
春丫短手一挥,“嗯嗯,知道了,您回吧,我会看好我娘的。”
“瞎说什么呢,走了,”张氏又回头对徐达说,“行了,走吧,别磨磨唧唧。”
说完,张氏带着春丫,由等候在门口的小沙弥一路引着,走向寮房。
本来说好的巳时初刻,此时不过辰时末,但是卢夫人已经等在寮房里了,春丫母女一进去,就见卢夫人已经等着她们了。
见是母女俩进来,卢夫人和一旁站着的老妈子微愣了一下,这说生孩子的事儿,怎么还带着个小女孩儿来?这家人家,未免太没点礼数了。
张氏和春丫两个现代灵魂,根本没想到这茬,无知无觉的站在屋子中间,坐在上首的卢夫人并未开口,倒是一边站着的一位老妈子开口了,
“二位请坐,我们家夫人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
张氏和春丫相视一看,张氏开口了,“呵呵,来晚了,夫人莫见怪。”
此时,上首的卢夫人才开口道:“是我一时心急,来早了。我就不跟张大夫说那些弯弯绕了,昨日道玄大师给了我一根签子,是根上上签,”卢夫人顿了顿,继续说,“我所求之事,想必张大夫已经知道了,如若不是张大夫之前救治我家大哥儿是亲眼所见,今日我也不会到这人来见你的。”
张氏点头道:“是我们唐突了,但是也实在是事出紧急,实在没有办法,才想来求卢夫人的,我们所求之事,想来卢夫人也已知晓了,今日我便实话实说吧。”
春丫一听她娘要实话实说就有些紧张,不知道她娘要说什么大实话,要知道一般不莽撞的人,那莽起来可是要吓死人的。
还未等春丫胡思乱想完,张氏就开始说了:“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是的确遇到麻烦了,这才想起要找您帮忙,说生子的方子,我外家祖传的是有的,您这种情况,以前我外祖母跟我说过,我的确有些把握能治您这不孕之症。
但是,漕帮那里就给我我们三天时间,今日已经第二天了,您知道,这不孕之症也不是今日看了明日就能好的,我们就想,您要不然先帮我们......”
“我娘的意思是,能不能先烦请卢夫人先帮我们跟漕帮通个气,然后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为夫人医治此症。”春丫耳听着张氏不孕不育的说,那卢夫人脸色越来越青,不得不开口挽救下场面。
脸色铁青的卢夫人,不发一言,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凭什么信你们?”
“夫人请看,”春丫递上去一张破旧不堪的纸,“这是我外太婆家留下的秘法。”
其实是春丫昨晚憋出来的。上头写了病症和减肥的方子,喷了两次水,折叠了百八十次,才做成了这模样。
卢夫人接过来,扫了两眼,没有说话,春丫突然感觉,这卢夫人,难不成不识字?
“单凭这个,我也不能就信了你们。”卢夫人手里捏着那张纸,没有还给春丫,但也没有收起来。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蒙混过去的,张氏便把之前商量好的,这事儿要是不成,便用铺子抵偿的法子说了出来。
“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卢夫人说道,“只一点,张大夫既然说可以治愈我的症状,那就随我入府,为我诊治便是,什么时候诊治好,就什么时候走。”
母女俩皆因此话一惊,春丫本来想的是自己入府,想来也是自己想的简单了,她才这个岁数,人卢夫人又不是傻子,怎会随他们摆布。
而张氏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点,此时她非常纠结,到底要不要答应下来,是利是弊,这猛然间她也无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