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热闹归热闹,但是说起正经事儿来,也是不含糊的。
晚饭后,徐达喊来家中众人,说了下今天去牙行看到的情景,把金牙人说的也跟家里几人说了。
“我这两日去医馆,的确发现来乞药的人多了些,”张氏说道,“听着也不像咱们这儿的口音,不过吴掌柜除了给抱孩子来的一两贴药,别的基本都赶走了。”
“那也正常,人家开的医馆,又不是善堂。”徐达觉得吴掌柜这人还算可以了,好歹还给孩子药了不是?
文氏也说:“我说呢,今年秋冬雨水明显就比往年少,原本咱们这儿冬天十天能下三天雨,可这秋天到现在,估计也没有三四场雨呢。”
“奶,咱们这儿也要闹旱灾了吗?”张家旺想着千万别闹灾啊,前年闹蝗灾,家里都紧着他,他都时时刻刻觉得饿呢。
文氏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至于,就看开春了怎么样吧,如果开春了能下上几场雨,那就没啥事儿,可要是......”文氏一想到闹灾就心慌,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是要闹灾了呀,时候到了!”春丫语出惊人,屋子里为之一静,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这一看,春丫反倒有些紧张了,她咽了口唾沫说:“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实事求是啊,十年发一次大灾,这个就是自然规律,谁都改变不了,我爹说九年前有过大水灾,还是旱灾来着?那你们算算时间,是不是就该轮上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快点呸掉!小孩子家家,可别乱说,得罪了天上的神仙,受苦受累的还是你们这些小的!”文氏真是觉得这外孙女儿太大胆了,怎么什么都敢说,人活着怎么就能没点忌讳呢?
春丫清了清喉咙,决定还是不要太过吓唬老人家,“咳咳,你们听我说,这个不是说绝对会闹灾,就是这两年闹灾的几率会比较大,咱们早做打算早点准备,俗话说得好,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石头连忙问:“这个水灾还能准备准备,万一跟北边一样,闹旱灾可怎么办?”
“修水库啊!”春丫回答的理所当然。
张氏觉得这丫头有时候是真天真:“你说修就修啊,人力物力财力,我就问问你有啥?”
“县衙修啊,这本来就是他们公家的事儿。”春丫还是很想当然的。
“你忘了咱们县令,是卢县令吗?他都能从媳妇身上抠搜钱了,还能给老百姓修水库?!”张氏也不是气春丫,就是按照他们对卢县令的了解,这事儿肯定没戏。
“春丫啊,不是哥不信你啊,可光咱们信你,没用啊。你看咱们去年秋收,收成还挺好,今年虽然春节里就下了一场雨,可河水井水,啥水都没断啊。”石头觉得这事儿吧,应该是春丫多虑了。
“那是因为咱们这里是东南部!咱们这儿要是都颗粒无收了,那北边肯定更不行了。”春丫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得给那谁,我们家那果树的金主爸爸叫什么来着?”
“王宗源。”张氏面无表情的提醒。
“哦对对对,就是他,我得给他去封信问问。”春丫着急忙慌就要去写信。
“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铁头提醒她。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