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当现在随便是个人都会功夫啊?我都打听好了,就一般的四肢健全,体格强健,三代内没有什么黑历史,能识几个字的就行,招录进去了才找武师训练呢。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老了些。不过这不要紧,到时候咱们那什么,对不对?咱们沛丰县向来富饶,卢夫人说去年最大的事儿就是安远寺踩踏死了几个人,平日向来太平的很,最多打架斗殴,县城里呢,大部分都是打完了捕快再去的。各乡各镇呢,一般没打死人,都是乡绅里长直接处置了,捕快平日就街上巡个街啥的,我觉得挺好,你觉得呢?”张氏说完,歪头看向徐达。
徐达寻思着,这到底是个坑呢?还是个好事儿呢?他问张氏:“你为啥那么执着于让我进衙门?”
“原因我前面说过了,还有一点,就是你女儿不是号称今年会有灾吗?咱们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全等着街面上的消息啊,虽说卢夫人那头消息灵通,但是卢夫人跟卢县令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一言难尽,两位万一崩了呢?我也总不能因为想要自己便利,去劝卢夫人别崩吧?而且咱们也不能大事小情都靠人家,都说自有自便当,你天天往衙门里一杵,这小道消息大道消息不就多了吗?”
张氏其实一直是体制内工作的人,她内心最深层的想法就两个字,稳定。徐达如果能进衙门,哪怕是编外人员吧,各种风向也能早些知道,不然自己家加上老宅一大家子人,她总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
徐达听了张氏一番话,沉默良久,虽说如今只让石头一个人做掌柜,他不太放心,但是想着要是自己做了捕快,这跑进跑出的,不也方便吗?厨上到时候再请个人也行,人嘛,总要向前看,再说春丫心心念念想去福建,自己如果进了衙门,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会往南方跑,虽说这事儿也得等个巧合,但是好歹只有进去了才有机会不是?
于是他认命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行,那我明日去报名?”
“不用,你同意了,就行了。后头的事儿我会安排的。”张氏拍了拍徐达的肩膀说:“只是,以后你就要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比起事业,其实徐达更在意家庭,既然家庭需要他奋斗事业,那这事儿,他也无可推脱,除了读书,他都可以。
两人商议半天,这事儿就算定了,待到春丫切了刚晾凉的切糕来他们房间,就得知了这消息。当然,跟在春丫后头的石头,也知道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娘,捕快不得剿匪?万一有匪乱啥的,岂不是危险的很?”
“董夫人,就是铁头那私塾的东家的夫人,他们有马队,她说咱们这儿从来没啥土匪山匪,要是有什么民匪什么的,扬州府那头有驻军,快马不消一日便赶到了,再说也从来没有过。我悄摸站在他们边上听了几句,董夫人好像要让娘家的谁也报个名,在卢夫人那头说了半日呢。”
张氏觉得,以后这夫人的聚会,她倒是可以多去去,各种小道消息,倒也不少。
春丫不置可否的在一旁不说话,她其实内心来说,觉得还是考学更稳妥,可是看着他爹那读书就像要他命的样,算了算了,爹大不由儿,他们夫妻俩的事儿,他们自己商量呗,反正也不是啥公职,实在干的觉得不合适了,大不了不干不就行了。
于是,徐达就这么非常突然的,从个饭店掌勺炒菜的,开始准备起捕快的招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