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最高长官,自然是县令大人。
所以裴经承在部署好上面的防御之后,找人问了县令在何处。
众人这才发现,对啊,怎么没见县令大人呢?
一层层问下来,直问到裴庭这儿,裴庭才啊呀了一声:“在县衙呢!对了,得去个大夫,我家老爷腿断了!”
最后,裴庭还算良心发现,挑了个擅长接骨的金大夫,带着佛保佑和文竹,匆匆回了县衙。
几人匆匆到了夏园,卢县令早就醒了,小妾惠姨娘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小少爷,还有个嫡出的大少爷守在卢县令床边。
见裴庭来了,大少爷卢梁站起来就指着裴庭的鼻子骂,骂她不安好心,这会儿才想起回来,还把下人全部带走,存心是不让他们好过,故意想让他爹躺床上一辈子,然后一路口吐芬芳。
不过才六七岁的人,骂起人来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却像极了卢老太太。
之前裴庭虽然已经接管过了家中庶务,可对于这大少爷的事情,她也不太插手,只换了两个小厮,找了个品性不错的西席给他。
可今日的裴庭,已看穿了生死,往日的那些顾虑与隐忍,早被她扔到地上踩碎碾烂了,她缓缓走到叫嚣着的卢梁面前,狠狠甩了个大嘴巴子过去,大喝一声:“我虽不是你生母,但也是你嫡母,今日就让我好好尽尽我之前未尽的母亲之责!”
卢梁哪吃过这种亏,只愣神了一瞬,随即便开始跳脚,大哭大闹,满地打滚,直到裴庭喊了文竹和佛保佑把少爷给绑了,卢梁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卢县令微弱的声音被卢梁的吵闹给淹没了,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如此不懂事过,他本来就腿疼的想死,又被儿子这么一闹,只觉脑子都要炸了。
直到裴庭强按了卢梁下来,卢县令才得以松了口气,裴庭问他:“老爷觉得我今日责罚少爷,是否太过了?”
“夫人,做的没有错。只是夫人,我这腿实在疼的厉害......”卢县令有气无力的回答。
“老爷不怪罪就好。金大夫,帮我家老爷瞧瞧吧。”裴庭说完,退到一边,看了站在床尾一声不吭的惠姨娘一眼,说道:“别在这儿呆了,一会儿吓坏二少爷,自己回屋呆着吧,没事别随便出来。”
惠姨娘只应了声,是,夫人,便抱着二少爷匆匆走了。
金大夫掀开卢县令身上的被褥,就见那左腿伤处已经肿的老高了,他摸了摸,问道:“这是......被打的?”
“嗯,闵剑干的。老爷是不是?”裴庭毫不犹豫的答道。
“嗯,是,是闵剑。”卢县令疯狂点头。
“下手可真黑,这腿......”
“如果实在不能要了,那就截了吧,保命要紧。”裴庭面无表情的说道。
卢县令听了这句,眼泪都快下来了。
看着如泣如诉的卢县令,金大夫忙摆手:“倒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不过得去取些正骨绑腿的东西来。”
“哦~这样啊,那行,金大夫需要什么写个单子,我去喊人送来。文竹,”裴庭喊来文竹继续说:“你就留在这里照顾老爷,老爷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