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后,皇帝看着双方精力也都差不多了,霍首辅再吵下去恐怕要吐血当场了,便下了最后的定夺:“谭家所说的私盐一事,朕自会派八王爷去查清,谭家虽说辱骂了朕,不过看在他们悔罪态度良好,且愿意捐出全部家产,为西北修水利之事做出部分贡献的情况下,朕酌情就免了那谭仁良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判他杖责五十,因谭家家风不正,子孙口出狂言,谭家男丁,七岁以上的,全部往西北流放三千里,女眷和孩童,便免了他们的罪罚吧。”
好歹收了人家那么多钱,皇帝还是决定做个人,再说是新皇继位,多少得推行下仁政。这罪罚,没有人命出入,已经算是极轻的了。
“另还有谢启源调任琼州一事,朕心意已决,琼州也很需要他,众爱卿莫要再争论了。行了,退朝吧!”皇帝说完,便匆匆走了。
留下霍首辅用嘶哑的嗓音喊道:“皇上......”
“霍首辅,您这嗓子都坏了,还是好好养养吧,皇上不是说了吗?琼州真的很需要谢大人,霍首辅您还是遂了皇上的心愿吧!”
吴尚书仗着自己比霍首辅年轻不少,此时体力明显还有余力,作死不已。
“姓吴的!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一丝把柄!!”霍首辅已经装不下去了,真是恨不得手撕了眼前这货。
吴尚书却还好死不死的说:“霍大人,何必如此动怒,下官只是对事不对人,霍大人气性未免也大了些。"
说完,便跟霍首辅行了一礼,匆匆告别了。
别看吴尚书在朝堂上嘴贱的不行,到了家中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在外头念书的孩子们全部给提溜了回家,说明日就请了西席,让孩子们在家中念书。
女眷一概不准外出,男人想要外出,必须告诉他,有了他允许才能出门,去何处,办何事,要多久,皆要说清楚。
吴尚书的大儿子,都已经二十来岁了,便问他爹:“爹,我上衙怎么办?”
“别去了!!就说病了。”
“可这差事,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你啥差事?!有你爹我尚书的差事来的重要吗?!你别有意见,你是不知道你爹我在朝堂上作的死,你就先忍个半个年,到时候爹想想办法把你调去扬州。”吴尚书说道。
“为何是去扬州?”吴尚书的大儿子觉得他爹最近的行为经常会透露着一点儿诡异。
吴尚书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管,让你去总是好事,这扬州,我看得有大变化,等八王爷去理顺了,我再给你弄过去。”
说完,又喊来一众家仆,说是要日夜轮值,加强防卫。
这人吧,作是真的作,怕死也是真的怕死的。
十日之后,谭家终于盼来了对他们的判决,虽说抄没了所有家产,但是好在,皇帝没有要他们的命。
谭仁良被打了五十大板,那是一下都不能少的,但是司徒大人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还是给了谭家一些金疮药,这才让人押送着他们上路。
谭家的女人孩子,自然不能继续留在扬州了,她们决定随着男人们一起北上。
在走之前,谭二老爷家的媳妇,还去偷偷摸摸把自己私藏的一些银两给取了出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本就是人家的工具,多少都会有点防备,银两虽然只五六百两,但是也够他们一路打点,到了地方再做点买卖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