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了文苑街,见徐家宅子里头也进过水,春丫便让大表哥去买点儿石灰来,墙角各处都撒上点儿,还说让表哥他们这些日子别老往外头跑,又让郑夏去仁济堂里头去拿点儿艾条驱虫粉什么的来。
大水之后怕大疫,虽说他们这儿不是重灾区,也没有死人,但是这些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准备。
一群人忙的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徐达他们便回来说准备要走了。
“春丫,我跟蒋县令说好了,等路修好了,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们等着蒋县令的信儿再回去,照顾好爷奶,你娘那儿你不用操心,我会回去告诉她的。“徐达骑在他的马上,低头跟春丫叮嘱着。
春丫点头道:“行,您自己骑马悠着点儿。”
父女俩说了两句,徐达又嘱咐了徐发几句,便准备要走了,关慕青却让徐达稍等,自己下了马,走到春丫跟前,跟她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要去趟汝南,到时候可能跟八王爷一起会再回来一趟,到时候再来找你。“
春丫问他,“汝南灾情很重吗?”
“不轻,”关慕青道:“不过据说八王爷修的水利,这次立了大功,具体什么情况,还待我去看了再说。”
“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春丫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关慕青忍不住笑道:“怎的跟我还客气?说吧。”
“八王爷虽说亲民的很,但是人家再亲民也是王爷,你可小心着些,能甩的锅,千万得甩给,”春丫说到这儿,还缩着脖子往边上看了看,才小声说:“千万记得甩给太子和皇上,我就怕到时候八王爷再误会你是去监视他的,给你看脸色。”
关慕青没想到春丫还会替他操心这些,只觉这千里奔袭也是值了,他微笑道:“知道,我会说是太子怕八王爷事务太多,特派我来协助的。再怎么误会,我也只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违抗不得。”
“行,你自己有主意就行。对了,还有一点。就算我给你个小小的思路吧,汝南本就饱受战乱,又是旱了两年,这会儿又发了大水,灾民肯定不少,你要记得,灾民的情绪万不可靠镇压来解决,随意镇压,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内忧外患,更伤国本。
你可以办点儿让他们情绪转移的事儿......比如.....我随便打个比方,比如木匠比试,铁匠比试,比做饭,比弹唱,比做衣裳,比绣花,都可以。用米面金银做彩头,一场比试按参赛的人数,评选出三甲赏了他们就行了。“
春丫这么一说,关慕青反倒是呆住了,赈灾之事,他是听说不少,可这种安抚民众的法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能行吗?
“这,我倒愿意试试,就是怕到时候八王爷觉得我太过胡闹,你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吗?”
见关慕青难得一脸茫然,春丫忍不住尾巴翘了起来,“大哥告诉你哈,越是外部环境恶劣的时候,越要找这些乐子,一来释放民众的压力和愁苦,二来让他们看到平民逆袭的希望。
你一个比赛给上百两的头彩,不对,也不用百两,哪怕就五十两的头彩,也能让一个三代贫农翻身成小富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