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小桌板前头,一人一碗红豆沙摆好,才开始捋事情。
“这宁海的水,果然很深。”张大夫皱眉道。
徐达也说:“坑爹玩意儿!怪不得永益侯那时候扒拉我呢,这根本就是马里亚纳海沟嘛!”
“这里头,起码有三伙人。”春丫咽了口红豆沙说道。
“怎么说,你给分析分析,爹这脑袋瓜现在是嗡嗡的。”嗡嗡的那还是说的比较委婉的,实际上是已经一团浆糊了。
春丫分析道:“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应该正好是本子国南北之间,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时期,打仗第一个耗费的就是钱财物资。
本子国的领主们本就不怎么富裕,不富裕他们也不知道搞活下经济,只知道出门打劫,所以他们把打劫目标就放在了咱们这儿。
所以刚才那人说,海上偶遇海盗,哪怕他们穿着打扮是倭人的模样,人家上来也是一顿抢,说明那些人肯定知道,在这儿的倭寇可不止他们一家,而且他们还是不和的,所以二话不说就是抢。
那么,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第一,土匪的上头,是什么人,找到这个人,就找到了诬陷王寻的真凶。
第二,到底有几帮倭寇在这儿?他们这些倭寇之间又有什么矛盾可以给咱们利用的,哪怕剿匪,咱们也要用最低的代价,取得最好的成效。”
这么一分析,徐达那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好家伙,内部有李鬼不说,外头的李逵起码还有俩,他本来觉得,剿匪嘛,火炮轰就得了!!没想到还要搞脑子,也怪不得王寻要掉坑里,那人的脑瓜子,恐怕还没自己好使呢。
这回要不是春丫以前爱看本子国的动画片儿,学了点儿本子语,他们这会儿还一头雾水呢。
“小本子,真是烦了几百年。”张大夫不满道。
“哪个不烦?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海商,哪个不是强盗?”春丫冷笑一声,“这会儿才一个小本子,放心,咱们有信心,一定给他们弄的死死的。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下船不跟你们一起走,我跟十斤乔装打扮下,直接找我师父去。等我去街上蹲上一个月的点,多少能探查到点儿消息。”
“宁海不安全!”张兰皱眉道。
春丫笑了一声:“哈,我爹才不安全,我跟师父在一起,扮个老农带孙女讨饭啥的,谁来抢我们啊!?”
“啧,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安全了?!你这不对啊,我是受害者,不是待在我身边不安全,是坏人实在太猖狂。”徐达立刻表示不服。
“我错了,不是您的错,是土匪的错,我跟您道歉。”春丫认错起来,那是妥妥的快。
张兰虽然不放心春丫一个人出去,可在他们身边......的确也不怎么安全,春丫待在道玄身边,反倒也许更安全点儿,可是......“十斤要怎么扮讨饭的?”张大夫突然想起个问题。
呃.......这个.......“那就不带十斤了。”春丫也不知道十斤要怎么扮个要饭的。
徐达连忙放下恨不能罩在脸上舔的碗,“那可不行!找到你师傅前,让你一个人满大街溜达,我可不放心。”
“不可能找不到,到了饭点儿往有卖好吃的地方去找,肯定一找一个准!”春丫拍胸脯道。
张大夫最后说:“你要去找你师父查探消息可以,但是得带上十斤,你师父这人也没个准,我不放心。至于十斤.......你要不给她盘个脚店,卖点儿馄饨啥的,到时候你们就在她门口要饭吧。不过你每日晚上天黑前,一定得回来。”
要饭也不可能光在一个地方啊!春丫心想。再说,十斤的馄饨店,听着就像为十斤一个人开的。
不过难得张女士同意她去探查消息,于是春丫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三人说了好一阵话,天渐渐也亮了,在门外等了很久的单姑娘来问,“爵爷,夫人,咱们早饭还吃吗?”
“吃啊!怎么不吃!煮面吧!”徐达说完,便突然想到了个事儿,急急忙忙说要下到小艇去后船跟建安侯说事儿,让单姑娘把面煮的烂一点儿,他一会儿回来吃。
而春丫则喊了十斤,回房间乔装打扮去了。
张兰也得去帮那个被她捅了三十刀的人,包扎伤口去。
那三人,留着或许还有用,反正就先别让他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