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驿站吃喝舒坦之后,又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终于在晚间到了扬州。
还好,春丫总算是赶在了爹娘前头,到了扬州。
此时扬州的徐府,因为徐达夫妇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定居在扬州,所以这会儿已经换上了忠勇伯府的匾额。
大师傅把人给放在了家门口,说是自己得住到自己的庙里头去。
这庙吧,他也有段时间没回去瞧瞧了,道辛又待在宁海和罗伯特斗的是昏天黑地,暂时反正是死活都不会回来了,庙里就剩了俩洒扫的小和尚。他可得瞧瞧去,别一会儿连庙都开不下去了,他可还指望着在这庙里养老的。
既然师父不愿意住自己家,春丫自然也不勉强他,说明日送了点心去无名禅寺。
要说这两人是师徒俩呢,连懒得起名儿这习惯,都是一样一样的。
春丫在宁海那小饭馆,之前叫无名小馆,后来翻造了一下,成了无名楼。
人家走过路过的商人还夸呢,说是这家店主,可能是个方外高人,这馆子的名字,简直是无名胜有名,妙极妙极啊!
谁能想得到,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连名儿都懒得起的人呢?
师徒两人在门外做了别,看门的小厮听得马车的声音,便开了角门来瞧,却发现原是自家郡主回来了,忙让了人进来。
正在大客堂里头说话的石头和佛保佑,见是妹子来了,赶紧迎了出来。
见到春丫,石头笑说:“得亏你今日回来了,不然爹娘爷奶明日就到了。”
春丫如今多少也学会了做个正常女孩儿,朝哥嫂盈盈行了一礼,然后才道:“嗨,没事儿,都是老熟人了,早点儿晚点儿没啥要紧的。”
这个人吧,外立面是稍微变了点,但是内部装修还是保持了原始风貌。
说完话,她便放下了手里头抱着的小橘,让她自己玩儿去,而许久未回扬州的大金,此时早满院子撒尿去了。
佛保佑见妹妹如今举手投足间,除了原本的洒脱,多少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淑女气质,也高兴的很,上前便拉了春丫的手,问她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冷不冷。
春丫被问的哈哈大笑,那一点点点的淑女气质直接烟消云散了。
她说自己有十斤丁香和单姑娘,根本就是直接拥有了全世界。
渴了饿了有单姑娘,冷了丁香恨不能当场就给她缝衣服穿,累了直接抱着十斤睡,又软和又暖和,啥啥都不用愁了。
被春丫这么一说,几个姑娘都高兴的很,直说都是奴婢们该做的。佛保佑于是说三个大丫头一路照顾郡主辛苦了,喊了府里的小丫头们跟带着几个姐姐先去休息。
丁香原也不肯去,不过春丫看大哥大嫂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便让丁香给准备点儿洗澡水,说是自己一会儿得用的,丁香这才点头走了。
见几人都走了,石头才喊了妹子,带着媳妇儿,关了大客堂的门,摈退了所有下人,然后问春丫,“妹子,咱爹这突然回扬州,是为了啥事儿啊?我想也不会是夺爵吧?”
这个想法,是昨天换家中匾额的时候,石头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徐达给大儿子的信写是写了,可却没写到底是为了啥事儿回的扬州。
石头看下人换匾额的时候,就突然想到爹爹那动不动就想被皇上夺爵的奇怪癖好,就产生了一丝狐疑,这匾额,换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啊?!
春丫很惊讶,嗯?!这事儿就没人想到跟大哥知会一声儿?!
是的,没错,老徐家没人告诉石头大哥,扬州要成立大乾海关的事儿。
倒也不是他们故意不跟石头说,而是张大夫以为父女俩说了,徐达以为春丫说了,春丫以为她爹说了。
然后这事儿,就整劈叉了,搞的石头到现在还是懵的。
佛保佑听相公这么一说,忙道:“让你别乱想!爹爹那么机灵,怎么会被夺爵呢?应该是皇上体恤爹爹,所以让爹娘回扬州养老吧?妹子,是不是啊?”
“倒也不是,大哥大嫂,你们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