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出了宫门的徐达,正坐在马车前头,跟郑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京城伯爵府,一切都好,沛丰小馆因为有八王爷等人的光顾,如今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店了,买个酱菜还得排队。
仁济堂的号,依旧不好约,但是因为如今经过仁济堂培训的挂牌大夫也多了,所以相对来说,比以前是好多了。
以前半年能约上个大夫,现在如果不挑男女大夫的话,一个月就能约上了。
免费的卫生讲座,仁济堂照样是一月三四次的办着,这已经成了仁济堂的保留项目了。
甚至京兆府也拿出了一笔赏银,鼓励仁济堂把这讲座办下去。
毕竟大乾目前医疗条件有限,年景差的时候,就容易有时疫,官方就想让仁济堂多多宣传宣传防范的法子。
不过徐鑫他们以前办的免费认字小课堂,已经停办了。
倒也不是因为学子们不想办了,而是因为太子殿下办的义学,京城开了好几家,三无书社的小课堂就没必要开了,书社的社员,也会去义学做义工。
迟英杰上回科举,倒是考到了个功名,毕竟考不上功名,会有性命之忧。他年纪还不大,倒也还不怎么想死。
他还通过侯府当家主母的一番操作,在吏部谋了个差事了。
哪怕以后伯爵府没了爵位,迟英杰靠自己,估计也是饿不死了。
建安侯府主母的操作,自然是通过吴夫人来搞定的。
如今他们京城的这波夫人,什么八王妃,关静,吴夫人,建安侯府主母,永益候夫人,安阳伯夫人几人搞了个毛衣社,三不五时的以打毛衣,交流花样的名义聚在一起,偶尔搞些不违反大乾律例的利益交换。
比如说,迟英杰进吏部这事儿。
吏部名额本也有限,如果没路子,那肯定就进不去,但是有了这样那样的路子,迟英杰自己本身也有功名,那就好说了。
当然咯,这种事儿反正到处都有,哪怕皇帝皇后知道了,其实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本身这事儿就不违法度。
当初看不上这些人的勋贵,此时再想加入这毛衣社,不对起,没戏。
偶尔有夫人能蹭进这些人一次两次的聚会,那基本都得往斓云银行存个一两万的银子,才能得到单次聚会的帖子。
徐达听到这儿,不免嘎嘎笑出了声:“你说这帮夫人哈,玩起手段来,一点不比咱们老爷们儿差!”
“可不是?”赶车的郑夏说道:“听说因为王妃,太子妃和皇后娘娘也热衷打毛衣,所以宫里也流行起了打毛衣,时不时的还得比一比谁打的好呢,听说皇上还给做过两次裁判。”
“那咱们皇上的毛衣,怕是要穿不过来,哈哈哈哈哈。”徐达脑补着皇帝套了十件八件粗毛衣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已。
郑夏也不敢笑,只能扯开话题,“如今咱们京城斓云记,布料买卖反倒成了小头,大头已经被羊毛线给占了。
马家现在运羊毛线来,已经都要用车队了!马家兄弟每次带回去的货品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说,最起码在他们那儿,因为造边墙,征用的徭役多,太子盯的又紧,镇北王也不敢太苛待徭役,基本每个月都能按时发放工钱。
再加上卖羊毛线,做点儿小本买卖的人也不少,鞑子这几年也没再来过,所以老百姓日子比以前是好过多了。”
“那就好,”徐达欣慰的点了点头,“倒也不枉费我差点儿把一个胳膊扔在北境了。对了,咱们徐记现在也做纺纱机的买卖,咱家的机器可比他们北境老掉牙的货好用多了。
下回老马家的来送毛线,你跟他们提一嘴,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徐达主要是嫌弃现在的羊毛线,还是粗糙了些,最好赶紧的把羊绒线搞出来,他想让张大夫给他弄几件轻薄又暖和的羊绒衫。
张大夫虽然缝缝补补不行,但是打毛衣还是可以的。
郑夏爽快的应了声好,主仆二人,这便到了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