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道了声“抱歉”：“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

话刚出口，意识到这话有些恶俗，正要解释。

Omega冷冷地“呵”了一声，“alpha搭讪的常用话术。”

说着，他视线透过灰色的面具在唐朝脸上来回打量了几下，反问：“先生，您未免对您这张脸过于自信了吧？”

唐朝脸一黑，自知理亏，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一连三个反问，双方对彼此的印象宕到了谷底。

·

对方戴着张防护面具，似乎正在焊接义体，手里的工具滋滋响着，空气里蔓出一股铜锈的气味。

唐朝蹙了下鼻尖，对这种医疗环境有些不太信任。

“来看病？”那头的人没拿下面具，手在身下的椅子上滑了一下，唐朝这才发现他是坐着轮椅的，心里的疑虑更重了，这要怎么做义体手术？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视线中的不信任，隔着一层厚实的防护面具，声音瓮瓮地传过来：“如果想去正规医院的话，记得戴上身份ID。”

唐朝被噎得没话讲，道：“我的义体出了点问题。”

医生淡淡“嗯”了一声，“不出问题你也不会来这里了。”

唐朝脸黑的宛如一个凉人：“…………”

他老老实实躺下去，除了在军区时定期去检查，他还真没让其他人碰过自己的眼睛。

医生转着轮椅咕噜噜移了过来，见他神情有些紧张，语气冰冷道：“不要紧张，闭上眼睛。”

一双微凉细瘦的手很快抚上他的眼皮，唐朝躺在屋里唯一一张单人病床上，还有点不适应地动了一下。

“不要乱动。”医生语气冷然，开了个玩笑：“我手里拿着刀，要是你乱动了我一个不小心把你身上哪里刺伤了怎么办？”

唐朝忍无可忍，磨了磨牙：“你他妈……”

“好了，闭上嘴，不要打扰我。”

右眼被拿了出来，对方在上面摩挲了片刻，道：“芯片太久了，要更换新的。”

唐朝睁着左眼“嗯”了一声，“换吧。”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