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恐慌,这个时候,并没有消散完的恐慌再次袭卷自雷斯垂德的全身,“我们总不可能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大脑已经被恐慌所占据的雷斯垂德全然没有雷斯垂德做为探长时的精明。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人偶,喜怒哀乐都不能由自己控制了似的。
什么叫做抱歉,什么叫做不能拆除炸弹,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到底要怎么办?
救她,救她们,快点想办法救她们!
此刻,这是雷斯垂德大脑里唯一的想法。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站着什么都不做吧,你们不是专业的吗,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啊,你们....”雷斯垂德慌了,他真的慌了。
他不是没有面对过人质与炸弹,比这更可怕的画面他都能够冷静面对。
但前提是,那个可能会被伤害的人质不是他的至亲骨肉。
上帝,原来他也可以这么自私,原本他也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普通人罢了。
“雷斯垂德?”就在这个时候,雷斯垂德的前妻米歇尔醒了,她先是不解的看了眼周围,视线最终停在了她所熟悉的人身上。
“米歇尔,”雷斯垂德有点不敢正视对方的视线,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她们陷入了危险。
“上帝,黛娜,黛娜,”米歇尔快速的四周查看,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牢宠里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再次把视线投到雷斯垂德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难道说因为自己连累了你们,这虽然是事实,但是雷斯垂德却开不了口,这真是很难开口。
他当然忘不了当初离婚的原因,不止是因为自己醉心于工作,还是同事因为罪犯的报复而倒导致的家破人亡的结局让米歇尔感到害怕。
可是此刻的雷斯垂德却不得不苦笑了,没想到即使已经离婚了,还是没能逃过这种事情。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
自己还真是灾星啊,不比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差哪点。
不,甚至说自己比他们更可怕,至少他们不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雷斯垂德扯了扯嘴角,却无话可说,周身沉寂在可怕的氛围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米歇尔把视线转到了麦克洛夫身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前夫的现任男朋友的存在,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她曾经甚至因为这个而为雷斯垂德感到高兴。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情,但因为孩子的原因,使得他们还拥有着家人的亲情存在。
有时候,米歇尔常常会想,或许,只有像麦克洛夫·福尔摩斯这样的男人,才能够站在雷斯垂德身边,才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很好,至少雷斯垂德不会孤独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想,介于现在的情况,我是有权力知道真想的吧,”米歇尔苦笑着开口问道。
真没想到,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说话,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很抱歉,女士,”麦克洛夫·福尔摩斯开口了,“如你所见,你们现在被困在了铁笼子里,而这两个笼子分别绑有炸弹。”
“所以哪?”米歇尔忍住心里的害怕问道。
“....”麦克洛夫·福尔摩斯没有继续说,只是把视线转向身边的队长。
“抱歉女士,这种新型炸弹没有拆解的办法,唯一能获救的方法就只能二选一。”那位队长很自觉得把最坚难的部分说了出来。
“二选一,”雷斯垂德重复着这句话,瞳孔猛得一缩,身体两边的手不自觉得颤抖了一下。
“呵,”米歇尔看了看两个铁笼子之间位于前方的倒计时针,还有五分钟多一点,“没有时间了,雷斯垂德。”
“什么?”雷斯垂德不解的看向米歇尔。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的再次相见会是以这种方式,”米歇尔却像是突然放松了似的,“还是没有逃过去啊。”
“米歇尔,”雷斯垂德突然感到面前的女人很陌生,他全身都已经忍不住的在颤抖了。
他很害怕,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很害怕。
他不想看到米歇尔的笑,不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如果可能,他宁可一辈子都不在见她。
他无力的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发现,此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雷斯垂德,”米歇尔这时却把视线转向了雷斯垂德,对他说道:“你不想我恨你吧。”
“什么?”雷斯垂德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谁能让这该死的一切结束,谁能帮帮他?
“不要让我恨你,雷斯垂德。”米歇尔说完,把视线转向另一个铁笼子,眼睛里透着爱,那是属于妈妈的视线和爱,“你要救她,要救我们的女儿,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