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军容并不争气的军队，许多人身上都负了严重的伤，所有战舰都已经残缺，长长的烟筒中冒出滚滚黑烟。

可即便如此，却没有任何人笑话他们。

就是这样一支军队，将如同虎狼般的唐军彻底击败。

没有复杂繁冗的礼仪，没有激昂的口号。

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看着。

但他们出现在这里，便已经表明对潜龙军的态度。

虎牢关，就在眼前。

这座巍峨的巨城，墙砖同样也是布满焦炭，到处都散发着硝烟散去的焦糊味道。

城门之上，一串头颅随风飘荡着，那是唐军武将的人头，其中一颗便是属于哥舒翰的。

这位大唐武将，终究还是和李泌同样的命运，战死沙场。

符志学、宋擒虎两位总督，带着无数武将出城相迎。

许多人脸上都带着伤痕，目光疲倦，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

陆羽手里拿着一杆龙旗，走在众军士的前方，望着众人身后巍峨高耸的虎牢关。

“师弟……”

符志学看了一眼陆羽身上的血衣。

纵然是没有亲眼所见，见到陆羽这幅模样，也能够清楚陆羽面对的是怎样的战斗。

“有劳诸位了，此战之胜，非我陆羽之功，而全赖众将士齐力奋进。”

陆羽高声道：“战死者，我会给予丰厚的报酬，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周围响起了阵阵欢呼声，许多潜龙军将士不由得热泪盈眶。

陆羽一步当先，将手中的龙旗插在虎牢关的城墙上。

龙旗飘荡，上面的血色尚存，空气中回荡着一曲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