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前财产都是厚厚一叠。
范霓大略翻了一下,林以谦的财产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君谦上市不过两年,他的财产配置已经极其成熟。
房产在各大城市都有几处,收藏品不多,车也不多,地皮有几处,更多的是各类股权、投资,范霓在他的股权列表上看到不少熟悉的公司。
至少投资眼光不算差。
列表里还有着一处太平洋上的无名小岛。
范霓本来以为,只有黎皓这有钱又无聊的富二代才会看上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成想林以谦也会买了一座。
太平洋上的岛屿上百座,还偏生是这一座。
编号1311的小岛,离最近的半岛还有上百公里,四季常春,被原始森林覆盖,完全没有污染。
范霓用笔点了点这一页:“你买个荒岛做什么,种地、钓鱼,还是金屋藏娇?”
“抄底买的。”林以谦神色淡淡,“帝都姚家的岛,前几年他们资金链出问题,大量抛售固定资产,我就买了。”
君谦在帝都的总部,天元大厦,也是那个时候林以谦从姚家买下来,改名叫“君谦大厦”。
“你不仅买了楼,还买了岛?你也是胆子大,敢图姚家的这个便宜。”范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很快又抬起头来,笑了一声,“姚家那几年日子不好过,老爷子没了,家业也被孝子贤孙们败了,都说是天元大厦风水不好,不吉利。”
林以谦看着她:“你信风水?”
“做房地产这一行,就算我不在乎,客户一个个都讲究得很,我多多少少都得知道。”范霓道,“天元大厦是我父亲承建的,当时从选址开始,到设计稿成稿,全都听了港城风水师的意见,说是紫薇化气,巨富大贵的格局,没想到十几年之后会被人说风水不好。”
“不是风水不好,也不是不吉利。”林以谦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姚家传了三代,盛衰兴替,不过是时限到了。”
“陈瑶云家不也传了三代,这和时限没什么关系。”范霓轻轻敲了敲杯子的底,“姚家是坏事做尽,报应不爽。”
林以谦眸色沉了沉,复而笑道:“你要是瞧得起,这座岛就送给你。”
“这座岛本来就该是我的。”范霓没丝毫推辞,“当年姚家资金链出问题,我哥哥想要买下这座岛,本来就是一个七百万的岛,姚家急着套现,三百万就能拿下来,结果有人出了七百万买。”
范霓眨眨眼:“原来那个原价抄底的冤大头,就是你?”
林以谦也不否认,只是道:“那你还要不要。”
“当然要。你难得大方一次,我就勉为其难收下。”
林以谦笑笑:“你再多看看,还有什么你能看上的。”
“好了,你也别假大方,要是我真看上了什么贵的,你舍不得给,还得费心思搪塞我。”范霓合下那本盖了章的财产公证书,拿了一本在自己手上,又把自己的婚前财产公证书递过去,“我也得显示我的诚意。”
***
林以谦扫了几眼范霓的财产公证,又放了回去。
只扔下四个字:“大为可观。”
“要是没这点家底,我也没底气坐下和你谈。”范霓道,“我名下的房产你倒是可以挑上几处,你就没看上的?”
林以谦道:“我想要的东西远不止这点房产——但我倒可以先给你看看我的诚意。”
侯耀宗拿出一份文件:“我的代理人同意将他名下君谦集团全部的股票,总计558,360,807股,作为婚后财产,为夫妻共有,一方在处置夫妻共同财产时,应当事先同另一方协商,如果另一方不同意,由此产生的债务由做出决定方承担。离婚时,此项债务作为做出决定方个人债务,不得用夫妻个人财产清偿。”
共同财产,收益共享,不用承担债务。
范霓转头看向王恺:“这个条款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吗?”
天上降大饼,这种好事不会轮到她。
更不会是林以谦给她。
王恺又问了侯耀宗几句。
林以谦的条款很自由,就算他俩离婚,这些股份有投票权,也可以自由出售。
“如果我的代理人在婚姻存续期存在明显的婚姻过错,例如《婚姻法》第四十六条的四个情形,条款是否成立。”
林以谦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范小姐自己说的,范董都管不了她,我也不想用婚前协议管她──但是,君谦这些股份,是我辛辛苦苦挣下的,我也不会白给。”
“范霓,我需要同等的诚意。”
范霓放下酒杯,坐直身子,从包里拿出眼镜盒,戴上金丝眼镜,看起来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林总介不介意去外面喝会茶,我得和王par聊聊。”
林以谦把君谦的股份作为共同财产,就是把她拉上了君谦这条船。
同等的诚意——
说白了,也就是交换人质的套路。
通腾虽然说是范正泽在管理,但范光辉还没死,大部分的股权还在他手上。
范光辉的小儿子范正洋前几年在欧洲吸#毒进了疗养院,今年才出来,现在又在继续吸,闹得整个董事会都知道。
范光辉声明不会让范正洋进入公司,只会给他留下家族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