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范霓想了想,“等下我联系助理,我会空出一个白天给你。”
对于她需要去做的事情,范霓向来不犯矫情。
林以谦满意地笑笑:“好。”
“那咱们现在算是谈完了?”范霓仰头看着他,“那你今天是想住哪儿,在其他房间,还是住我这儿,这套间里虽说有两间房,但是另一间房是黎皓的——相信我,你不会想去睡那间房。”
林以谦微微扬眉,将问题抛回去:“你想让我住哪儿?”
“我们俩是合法夫妻,你想住哪儿都成。”范霓眨眨眼,放柔声音,“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林以谦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深深沉沉,声音也低。
“什么刺激的。”
“我想——”范霓踮起脚,伸手按在林以谦的松松垮垮的领带上,掌下是男人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布料直接震动到指尖,她毫不客气地把他的领带系好,又伸手去解下他的袖子上的黑色缟玛瑙袖扣,解了左边又解开右边,“我想听天由命。”
范霓从口袋里掏出补妆的唇膏,拧开唇膏管子,将唇膏涂在其中一个袖扣之上,又将两个袖扣放于掌心,另一只手盖上,声音柔和,“你闭着眼抽一个,要是能抽到有唇膏印儿的,我留你一夜。”
“我不信听天由命。”林以谦那副假模假样的配合劲消了,语气硬一点,倒显得真实,“你要是没准备好,用不着拐弯抹角。”
女人总有一些虽然不算答应,却也能体面拒绝的方法。
小把戏罢了。
他低头打开她的手,手掌里两枚袖扣透着黑色的哑光。
没有一个有唇膏印。
范霓大拇指指腹上带着一抹红色。
林以谦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方巾,拉起范霓的手:“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对我坦诚。”
大掌中的小手颤了颤。
林以谦顿了一下,等着范霓恼怒地挣开他。
他揭穿了她的小把戏,她自然会生气。
但范霓没有挣开他,只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那就擦擦呗,还请林总擦得干净点。”
眼神清澈,脸颊却微红。
林以谦低头,慢慢地把那一抹红色擦干净。
男人的手指偏硬,指尖还带着薄薄的茧。
却也是温暖的。
林以谦将方巾折了几折,随手放回口袋,又伸出手来,转了转手腕:“可以帮我戴上吗?”
这是示意她帮他戴袖扣。
“你又不出门见人,有什么好戴的。”范霓没了和他虚与委蛇的兴致,拉开他的手,两枚袖扣放上去,又拉开房门,示意他离开,还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假笑:“慢走不送。”
“那好。”林以谦笑了笑,握着袖扣的手微微握紧,“晚安。”
门彻底关上,范霓搓了搓手指。
手上上红印没了,温度好像还在。
她的那些小把戏,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周文轩这样的蠢货。
林以谦压根不吃推推拉拉这一套。
以前的林以谦,所有想法都掩盖在孤僻自闭的外表之下,对她胡作非为全盘接受。
她倒是挺享受这样的纵容。
现在,他想要结婚,就软硬兼施,感情利益双管齐下,引诱她和他结婚,婚后冷落她三天,又莫名其妙地借故找过来。
一切都像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范霓吐槽了一句“狗男人”,又满屋子找花瓶去放她的粉色芍药花。
***
林以谦来渝州,只带上季明凯。
一早九点,林以谦要去渝州电子科技大学做一个小型的演讲会,期间商谈君谦和西南地区高校的合作项目。
和国内各大高校和城市进行合作布局,是君谦扩张的重要一环。
和渝州电子科技大学的演讲会原本是在下个月,但他既然要来渝州找范霓,也就提前了一个月。
下午还有和创作《奥菲斯之梦》的SGG公司的收购会议。
奥迪A6的后座,季明凯坐在林以谦身边:“万恒的苏总助理直接到了江城分部,说是想要请您吃饭,我这边都借口推掉了,我看他们挺有诚意。”
林以谦摇了摇头:“我以为苏缙不过是不聪明,没想到他是蠢。”
“君谦让股东投钱,靠的不是程门立雪的诚意,万恒想要从君谦手上拿项目,光靠死缠烂打,他还想得到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