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虚皱了皱眉,背剪双手在原地转了一圈道“石勇,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本官总觉得此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觉,你懂吗?”
“但不知大人的直觉是什么?”
“易子虚抬头望望天,以极不情愿却又无奈的表情言道“本官觉得牛俊早已不在人世了。”
“大人,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易子虚搂过石勇的肩膀,边走边道“走,随本官先去用餐,也尝尝夫人的手艺,咱边吃边聊。”
“大人,这如何使得?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我一介大老爷们在中间当灯泡,这不好吧?”
“你小子想的挺美,本官是让你陪我用餐。”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脑壳已经弹在了石勇的脑门上。
二人回到后衙,瑶姬见易子虚去而复返,知道他准是饿了,忙招呼着石勇一起坐下。
易子虚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一股香糯清甜的气味瞬间融入口中“娘子,这包子什么馅儿的,为夫平生还是头一回吃到。”
瑶姬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桂花树道“喏,就是用那株桂花树上的桂花,再佐以南瓜调馅做的,相公如果愿意吃,天天做给你。”
石勇端起粥碗喝了几口,吧唧吧唧嘴,随后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啧啧赞道“夫人这粥熬的真有水平,粘稠度适中,喝到胃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瑶姬手脚麻利的又盛了一碗递过去“石县尉过奖了,这道粥冷食、热食均可。具有生津,暖胃的好处,你们办案,常年不能按时吃饭,常喝这个桂花圆子粥,就不会胃痛了。”
易子虚闻听石勇夸奖自己的娘子,心里美滋滋的,夹起一口小菜赞道“想不到娘子还有这般厨艺,对了娘子,这钱唐县有个叫牛俊的,你可熟识?”
“哦,这个名字挺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相公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牛记绸缎庄家牛家的公子,人送绰号‘赛潘安’的那个?”
“对,正是此子,娘子对他都了解些什么,尽管说来,越详细越好。”
扶瑶姬故作嗔怒的瞥了他一眼道“哪里有自家的相公让自己的新婚妻子随意去品评陌生男子的道理?”
一旁的石勇道“夫人,今晨牛掌柜前来报案,说是牛俊失踪了。”
“哦,这样啊,那相公还真问对人了。牛俊的母亲是爹爹未出五服的表姐,吴氏晚年得子,两口子钟爱得不得了。这牛俊人如其名,端的是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竟比女子还多增几分妩媚。牛老爷家大业大,膝下只有这一子,打小花重金给他聘了先生,教他琴棋书画。据说牛俊犹善音律,一柄长萧在手,不知迷倒多少痴情的女子。”
易子虚斜眼望着瑶姬,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打趣道“想必这其中也包括娘子你喽?”
扶瑶姬瞥了他一眼“相公净说醉话,石县尉在,也不怕人笑话。想那牛俊充其量也就十五六岁,怎比得上相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娘子,开个玩笑,别当真,继续往下说。”
“那牛俊虽然年纪尚轻,但身材却高大挺拔,从外貌上看,还真看不出年龄大小。最可喜的是这孩子谦恭有礼,很有教养,从不与闲杂人等交往。怎么会无故失踪呢?难不成被哪个小姐掠去金屋藏娇了?”
瑶姬的话一出口,易子虚和石勇同时一愣,目光齐齐的向她扫视过去。瑶姬被二人看的心里直发毛,暗想道“难道刚才哪句话有不得体的地方失言了?”
易子虚知道她想多了,忙解释道“娘子的想法倒很大胆,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石勇,你说呢?”
“大人,在下也觉得夫人的话有些道理。记得有一次我正好在街上遇到牛俊,你就看那些个姑娘,争先恐后的围着他,又是抛媚眼,又是送东西,当时给我羡慕的…只可惜,咱爹妈没给咱生那人见人爱的容貌,大人身边要是没有夫人跟着,估计也差不多被人围攻吧。”
“你小子少拿本大人打趣,再不好好分析案情,看本大人不收拾你。”
言罢,假意举起了拳头。
石勇双手抱头道“大人,大人,小的和您开玩笑呐。不过经夫人这么一说,属下倒想起一件事来,说出来也许对此次案件会有帮助。”
“本大人也和你开玩笑呐。石勇,咱们言归正传,你接着说。”
“那还是在许大人任上发生的,县南有一户吕姓人家,有两个双生的儿子,哥哥叫吕文光,弟弟叫吕文华,生的十分俊俏,十里八村都颇有名气,只不过没有牛俊大,不过属下也没有亲眼见过二人。哥俩酷爱唱戏,打小就在戏里熏陶,加之扮相又好,刚出道没几天,就受到一批富家千金、官家太太热情的追捧,一时红遍余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