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生死之事你可曾想的明白?”
“羽涅愚钝,不曾想的明白,还望仙长赐教才是。”
七真子停在大榕树下,指着上面的叶子道“羽涅,每年秋风萧瑟,树叶凋零,待来年春暖花开,复又焕发生机,说说看,这叶子到底是生还是死?”
“春生秋落,循环往复,乃自然之现象与规律,何来生死可谈?”
“羽涅,人生岂不正如同这叶子一般,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和死只不过是同一生命所呈现出的不同形式罢了。万物从无中来,复归于无中去,此乃万物造化之天机。”
羽涅闻言,若有所思,虽然不甚明了,但感觉心中不再那么压抑了,复有问道“那么敢问道长,爹娘和宝珠她们死后去了哪里?”
“你的心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既然她们都活在你的心里,又何言生死?一念成痴罢了。”
“那道长说的从无中来,复归到无中处,究竟所指何意?”
“生命的起点既是终点,终点也是起点。无来无去,无生无死,悟到这一点,才算是真正的了脱生死。”
羽涅闻言顿觉一有道明晃晃的光茫照进了他的心里。他用手捂着胸前那对并蹄莲花如意坠,仿佛感觉到宝珠的呼吸,就好像在他的心中她永远的活着,他也永远陪伴着她,从未分离。
云羽涅此时不再感到难过,反而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转身躬身施礼道“弟子愿追随仙尊左右,请仙尊收我为徒。”
“羽涅,贫道做你的师尊万不敢当,子虚才是你我的师尊,你且称呼我师兄好了。”
云羽涅站起来,不再悲伤,将全部家产转交给了刘管家,和七真子师徒四人踏上了回罗浮山的路。
老管家特意为他们准备了四匹良马,路上一应吃的、用的,备了个齐齐整整。又将一些散碎的银两交给了龟辉,几锭黄金偷偷交给了牛大力,叮嘱他代为照顾好羽涅少爷,以备不时之需。
出了刘府,龟辉看看他的小矮马,又看看牛大力的高头大马,说啥也不干,嚷嚷着非要和他换。牛大力双手抱肩,斜着眼睛瞅了瞅他道“小样,你要能骑得了这马,牛大力我趴地上学狗叫。”
龟辉气呼呼道“大傻牛,那你就等着叫吧。”七真子和羽涅已经上马了,回头看看他俩甚觉有趣,驳回马头,停下来看热闹。
只见龟辉来到牛大力的马前,手拉缰绳,伸脚使劲勾着马鞍子,憋了一口气,往上片另外一条腿,费了好大劲也没片上去,反尔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龟辉不服气的站起来,一边深呼一口气,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结果又摔了了下来,第三次还想再上,那匹马不干了,他一靠近就冲他尥蹶子,转着圈不让骑。
牛大力拍着大巴掌道“小样,说你不行吧,还死犟,认输吧,赶快趴下学狗叫。”
龟辉狡邪的瞅瞅他,一翻身上了小矮马,回头对牛大力道“大傻牛,那是你下的赌注,我可啥也没和你赌。”
言罢,使劲一拍马屁股,一溜烟跑出老远。
牛大力一拍脑门道“又上这小子当了,唉,你等等我。”
随即,跨上高头大马就追。
云羽涅看着他俩,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感慨道“师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七真子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一个呼哨道“师弟,让你看看更开心的。”
随着哨声落尽,五色雀飞到了他的肩上,亲昵的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脖子。
七真子张开手掌,五色雀欢快的飞到他的掌心,七真子揪着他的小尖嘴道“雀儿,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他叫云羽涅,打个招呼吧。”,
五色雀冲着云羽涅啾啾的叫着,像是在问好。
云羽涅甚觉有趣,好奇的问道“师兄,这是只什么鸟?怎么麻雀不麻雀,凤凰不凤凰的?花里胡哨的样子,平生还是头一回见。”
话音未落,五色雀一下子飞到他头顶,狠狠的叨走了他盘发的玉簪,一阵风吹来,瞬间羽涅变的披头散发,看着盘旋在空中的五色雀,哭笑不得。
七真子抚掌大笑,戏谑道“我家雀儿生气了,还不快说些好话,否则你可就这样上路了。”
羽涅冲着天空喊道“姑奶奶,饶了我吧,你就是麻雀里的凤凰,简直美极了。”
五色雀闻听,欢快的扑棱着翅膀飞了回来,把发簪放到了他的手上,又狠狠地在手心叨了几下,才飞到七真子的肩上,挑衅的瞪着圆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