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把小本子往羽涅面前一拍。
就看云羽涅的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伸手拿出了包裹里的银子,嘴里咕哝道“也不知这些够是不够?”
小二搂过去数了数道“客官,一共三百三十九两,还差七百八十四两。”
云羽涅闻言,脸上的汗顿时就流下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道如此能喝,这下可难办了,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当初夸下海口,这可如何收场?
老道远远的望着他,一边剃着牙花子,一边斜着眼睛问道“小子,是不是后悔了?”
羽涅冲老道一拱手“道长,这酒如若饮的开心,就请您先行离去吧,这里自有小的善后。”
老道翘起二郎腿道“贫道倒想看看你小子如何善后?”
羽涅心里这个气呀,心想这老道长怎地如此顽皮。
小二也道“是呀客官,我也想看你如何善后呢?”
七真子见状,命龟辉拿出了所有的盘缠,算在一起也就四百多两,还差着好大一截。
牛大力心里有底,不声不响的看着,心里盘算着等关键时刻再出手,也好露露脸。
云羽涅一看实在无计可施,焦急的低头用手摸了摸胸前的戴的如意坠子。要知道这一个就价值千金,高昂不菲。但是他怎么能舍得?这对玉坠子可是他和宝珠的定情之物。可如若不舍,这场面又如何能下得了台?
店里的客人都不吃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羽涅看看七真子,七真子面沉似水,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一杯茶水品着,口中念念有词道“当放就放,当舍能舍。”
羽涅闻言,狠了狠心,拿出一个玉坠子递给店小二问道“这个可抵得上余下的酒钱?”
小儿接过一看“哇,祖母绿,抵得抵得,绝对抵得。”
拿着玉坠转身刚要离去,这时,牛大力慢条斯理喊道“你把那玉坠子给我放下。”
小二正为捡着大便宜高兴呢,听牛大力一说,伸出手来道“放下也行,给钱。”
就看牛大力身体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不紧不慢的打开腰间的褡裢,拿出二锭二十两的金子,啪往桌子上一摔道“找钱!”
那股子豪气劲,真叫一个帅。
龟辉拿起来一咬“哇,纯金的。”忍不住抱住牛大力使劲亲了一口道“爱死你了,大傻牛。”
牛大力的一番神操作,把云羽涅看的直眨眼,心想这牛大力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如此富有,如此低调,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啊。
小二拿起黄金,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的转身找钱去了。
老道见事情已然解决,踱着方步走过来,非要将宝剑赠送给云羽涅抵账,羽涅死活不同意,老道没办法,只好道“既然你小子不识这宝贝,老道可就走了,你可不要后悔呀。不过临行前还想向你索取一物,不知你可曾舍得?”
“一切身外之物,但凭道长喜欢,尽管取走。”
老道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言道“你身上别的物件还真入不了贫道的法眼,只要你腰间的墨龙佩。”
云羽涅闻言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块和田羊脂墨玉的雕龙是他成人礼那天,爹爹刘员外亲手系在他腰间的,怎可轻易送人?
老道一见,不乐意了,讥讽道“适才还言说但凭贫道取来,如今想自食其言不成?”
云羽涅望了望七真子,七真子头也没抬,只蘸着水酒在桌上写下二个字“八叉”
羽涅不知何意,只好叹了口气,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老道,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长走好。”
四个人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
牛大力刚一进屋,屁股还没坐稳,龟辉就跟了进来,神神秘秘的走到他身边问“大傻牛,你老实跟我说实话,你那金子哪来的?”
牛大力憨憨一笑道“自然是俺积攒的。”
龟辉一撇嘴道“你就吹吧,就凭你那出身,攒个祖宗十八代也攒不到这么多。你是不是趁着刘府内乱顺手牵的?”
牛大力赶忙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要是让外人听道,还以为我是个贼。”
龟辉依旧不依不饶道“你要是不把金子的事说清楚,那就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