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闻听羽涅的安排,感到甚合心意,称赞道“真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替爹爹分忧乃是做儿子的本分,另据伺候二婶的下人回报,二婶腹中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
刘员外面露喜色,又问“你娘亲还不知道你二叔的事吧?”
“儿子只说爹爹得了古籍典藏,躲在书房欣赏,娘亲并未起疑,此刻正在休息。宝珠妹妹一直由芸姨照看着,爹爹大可放心。”
刘员外这才听话的吃完早饭,精神也好多了,思维也清晰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羽涅道“涅儿,你二叔那边要安排人打点一二,别让他在里面遭罪。”
“此事儿子已吩咐刘管家办了。”
刘员外诧异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儿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爹爹终于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了,这段时间爹爹心情不好,铺号的买卖你就都留意吧。”
云羽涅连连点头称是,从此接管了员外府,成了刘府实际的掌权人。
刘员外感觉心情渐渐平复了以后,找了个机会,把弟弟刘县令的事和夫人杨氏说了。夫妻二人商定之后,把西跨院重新修葺一新,选了个好日子,把齐氏母子接进了府里。
经过这一番波折,齐氏的性子收敛了许多,刘瑞霖也不敢再造次,员外府总算安稳了一段时间。
公孙及回京复命,因差事办的漂亮,此举又是大义灭亲,不但没受到牵连,反而得了皇帝好多的赏赐。
蜀郡太守孔大人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秋后,刘老爷、钱进及一干人犯均被问斩。齐氏闻讯,挺着大肚子,亲自为钱进安排后事。由于悲伤过度,生下一名早产儿,取名刘念。柳氏夫人闻讯,整日里抑郁寡欢,没过多久,也驾鹤西去了。
话说自打齐氏母子搬进员外府起,刘员外夫妇便对她们甚是照顾有加。特别是云羽涅掌家之后,有些什么吃的、玩的、用的,都可着他们先用。每月的吃穿用度竟比自家的开销还要大些。
齐氏是个精明人,很会见风使舵,懂得应该在什么时候低头妥协。一她改往日的娇纵跋扈,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哄得杨氏夫是人越来越信任她。
刘瑞霖见捅出了那么大篓子,害得家破人亡,便在内心暗暗发誓定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每日除了早晚给齐氏和杨氏请安外,就窝在花园里习武。
羽涅接管了府里的生意后,经常早出晚归,陪妹妹的时间越来越少。宝珠很不高兴,一天在府里瞎转悠,转着转着,就来到了西跨院,见到瑞霖哥哥正在练武,觉得很新奇,央告着也要一起学。
瑞霖一见这个粉妆玉琢的妹妹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虽然年纪小,却也难掩美人的绰约多姿。心下暗生欢喜,便满口的应承下来。
时光就在这不经意间流淌着,转眼间齐氏的遗腹子刘念已经五岁了,宝珠也已长成了大姑娘。她越发出落得娉婷袅娜,清丽出尘,一双美目盼顾生辉。走起路来更是翠袖生香,摇曳生姿。
一时间,不知多少家高门贵族,踏破了门槛,挤破了脑袋,备下珍珠翡翠、绫罗绸缎,只为一亲芳泽。谁知都被宝珠一口回绝了,殊不知,在她的心里,始终在等一个人。
哥哥云羽涅外出经商有一阵子了,前几天托人捎话回来,这几日就要回府。
宝珠每日都扮上最靓丽的妆容,束上最好看的发髻,穿着最美的衣裳,拿着一卷诗书,守候在东花园门口的大榕树下,希望哥哥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刘瑞霖早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由于他家出了绑架孟小姐、逼婚的事件以后,十里八村的姑娘见着他都躲着走,齐氏虽花了重金求媒保聘,但最后都被媒婆退了回来。
眼见着儿子日渐消瘦,齐氏心疼得不得了,一股火,竟病倒了。多亏刘瑞霖孝顺,延医问药,精心侍奉,这才度过了鬼门关。
齐氏想着养病期间杨氏夫人多次来探问病情,现在已经好转了,就想过去给杨氏请安,瑞霖阻拦下来母亲道“娘,您大病初愈,现在还不宜多走动,不如让儿子代劳好吧。”
齐氏无奈的点了点头,嘱咐道“儿呀,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少不得忍气吞声,委屈我儿了。”
刘瑞霖摆了摆手,给母亲盖好被子,出去买了几样时鲜的点心,提溜着往东跨院走。
一进东跨院,宝珠听到脚步声以为羽涅回来了,未及细看,慌忙的站起来,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她身着浅褐色宝华葡萄纹绮衣,下穿葡萄石榴缬纹红裙,一腰浅绛色的纱裙轻笼于红裙之上,深蓝纱的裙带系到腋下,再配上一领素罗帔子,越发晕染出娴静娇美的娉婷韵致。
刘瑞霖此竟一时走了心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脑海里不由掠过了一丝丝的邪念。
宝珠一见迎错人了,又见他这副德行,越发心生厌恶,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言罢,把书一摔,和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