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演迟疑了一下道“回大人,这些事都是老爷和舞云裳暗中运作,小的只是跑跑腿,不曾知道许多。”
陆大人闻言皱了皱眉头“何演,你可知你与李大善人是何关系?”
“不知大人此话何意?他是老爷,小的乃李府的管家呀,自然是主仆关系了。
陆大人看了看崔妈妈“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
崔妈妈仰头看了看儿子,哽咽着道“儿呀,这件事为娘瞒了你十八年了。
当年那个老畜生毁了娘的清白,这才生下了你,老家伙为了维护道貌岸然的清誉,抵死不认,却独独对那个妓女所生之子百般宠爱。
娘忍气吞声将你养大,原指望你能带着娘脱离苦海,谁曾想你见财起意,竟做了他的帮凶。
殊不知那个老不死的从来没拿你当人看,挣来的钱都拿去养活那个妓女之子,这都是命啊。”
何演闻言浑身一颤,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爹的主,李善人对他的些许关怀,让他尝到了缺失的父爱。
为了报恩,这才走上犯罪的道路,想不到竟成了亲爹手中的棋子和玩物,想到这不由得悲从中来。
躬身从靴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一张纸道“大人,这上面记满了李大人与舞云裳贩卖姑娘的姓名、年龄、籍贯还有贩卖所得的赃银与地点,请老爷过目。”
陆老爷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递给邱县尉
邱县尉看完言道“大人,这人数对不上啊。这大半年共失踪人口五十二名,这记录在案的仅有一十八名。”
言罢又转头问向何演道“你小子胆敢欺瞒大老爷?”
言罢,举起拳头又要打他。
何演带着哭腔道“青天大老爷,小的此时对李大善人痛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凡经小人之手的桩桩件件记录在案,断无有失呀。”
陆大人看他不似撒谎“本官且来问你,冒充妖精摄人是否也为你们所做?”
何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忙磕头道“大人,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不过据小的所知,李老爷他们也未曾找人扮做妖精摄人。”
陆大人见问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将一干人犯带了下去。
邱县尉道“大人,看来妖精摄人并非空穴来风,昨日我与七真子道长又将苍岩山细细排查了一遍,丝毫没有发现妖精的踪迹。”
“偌大的山地难免有疏漏之处,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明日本官多派些人马给你,再探苍岩山。”
接着又对七真子和凤婵依道“幸亏有二位道长襄助,这案子总算有了眉目,本官在此多谢了,明日还要麻烦二位道长再辛苦一趟。”
七真子、凤婵依双双谦虚道“陆大人言重了,为民解困,何言辛苦二字?”
话音未落,四个人便相视会心一笑。
翌日清晨,阴云密布,邱县尉对七真子道“道长,眼看着要下大雨,您若觉得不便,明日再去不迟。”
七真子和凤婵衣对视一眼,并未理会,双脚一踹镫,座下的烈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七真子抬手扬起马鞭,冷不防在邱县尉马屁股上使劲一抽,豪迈言道“下雨好啊,妖怪就没有戒备心了。”,
那匹马受了惊吓,一扬蹄子,差点没把邱县尉撂下去。
邱县尉看着二人顽皮的样子,也来了兴致,双腿一夹,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
士兵们也受到了鼓舞,嗷嗷叫着,争先恐后的在后边紧紧跟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队。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苍岩山脚下,但见此山群峰巍峨,怪石嶙峋,深涧幽谷,清泉碧湖,风景十分的秀丽壮观。
邱县尉指着山的外围吩咐郑九道“兄弟,这片区域昨天我和七真子道长已经查探过了,或许有遗漏之处也未可知,你带着弟兄们再仔细搜搜。
我和两位道长带几个人往山上走走,有什么情况发个响箭。”
郑九领命,带着二十多个士兵开始逐地重新排查。三个人则带着四名兵士沿着东西走向往山上走。
大约走了近二个多时辰,天空便开始下起雨来,邱县尉道“二位道长,南崖的崖壁上,有一神君洞,传说以前住过神仙,咱们紧走几步,进去躲躲雨。”
七真子闻听道“也好,贫道走的也有些乏了”。
说着话,一行人走进山洞,邱县尉拉着七真子坐下来道“这个山洞我小的时候常来玩,后来山里经常有人失踪,就不敢来了。
再后来邱某去京城衙门里当差,便再也没来过了。”
言罢,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递给七真子“道长,来,喝两口暖暖身子,山里有些冷,下雨天更冷。”
七真子接过来,拧开盖子,顿觉一阵酒香沁入鼻孔,连连称赞好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邱县尉道“常年在外办案,有时一走就是几个月,错过了宿头,就在山洞或破庙里过夜,就靠这酒葫芦陪伴了。
凤道长要不要也来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