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真子问“邱捕头认识这几位姑娘?”
“可不认识吗?半年前吴府报了人口失踪案,在下见过吴二小姐的画像。
李家的茶叶铺就离衙门不远,闲着没事总去喝茶,自然认得。
对了李姑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既然不曾失踪,为何半年来音信全无?”
李姑娘闻听,顿时泪如雨下道“邱捕头有所不知,我等皆是被妖精摄了来,想跑也跑不出去。”
邱捕头指着远处他们进来的方向道“那边山里不是有通道吗?”
李姑娘撇撇嘴道“凭我们一介女流,如何推得开千斤重的石门?”
邱捕头哦了一声,又问“那妖精现在何处?长什么样?”
“那妖精来无影去无踪,平时都带着面具,我们谁也不曾见过他的真实容颜,只看见他有一只巨大的左手甚是醒目。”
邱捕头闻听,断定此妖精必是高天丑无疑,便急切的问道“那妖精住在哪里?”
“那妖精不住在这里,具体住哪,民女就不得而知了。”
邱捕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追问道“他可曾虐待你们?或是…?”
吴二小姐抢着道“自从那妖精将我们摄来此处,平日里便请先生教来我们读书做人,自力更生,定期还会带些女儿家常用之物回来。”
凤婵依不解的问“你们这还住着一位先生?”
二小姐闻言急忙道“道爷误会了,这先生也是那妖精摄来的,每次教完了我们,再由他送回去”。
三人听了吴二小姐的一番话,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七真子道“真是怪人做怪事。”
这时二小姐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那妖精对我们倒是极好的,唯独对那杜夫人很是苛刻。
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有几次我们都听到杜夫人的呼喊声很是凄厉。”
邱捕头皱了皱眉头问“那关押杜夫人的洞穴你能领我们去吗?放心,有我和两位道长在,量那妖精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吴二小姐哦了一声,随即领着三个人七拧八拐来到一处瀑布下,指着深潭旁一块巨石道
“搬开巨石,就是洞口,邱捕头我得回去干活了,那妖精每日里给我们定下任务,完不成就没饭吃了。”
三人谢过二小姐后,便移开巨石,沿着陡峭的斜坡来到了洞底。
顿时,只觉一股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邱捕头打开火折子四周一看,见洞底的地上似乎趴着一个什么东西,浑身正在瑟瑟发抖。
邱捕头三步两步走到近前,再仔细一瞧,那团白影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的脖子上还拴着一条粗粗的铁链子,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不停的告饶。
邱捕头蹲下来,一股臭气熏得他差点没吐出来。
只好捏着鼻子和声细语问道“杜夫人别怕,我是衙门里的邱捕头,这两位是罗浮山的道长,我们是来救你的。”
杜夫人闻言,猛的抬起头,顿时吓得邱捕头手一哆嗦,火折子扔到一边。
七真子捡起火折子,重新打着,冲杜夫人一照,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只见杜夫人惨白的脸上被划得一道一道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来回转动。凤婵依过来一看,顿时一阵眩晕,强扶着七真子才勉强站立。
邱捕头稳了稳心神,对二人道“二位道长,先把人救出去再说吧。”
七真子点点头,拽了拽拴她的铁链,抽出背后的绛阙剑劈了下去,只听咣当一声,碗口粗的铁链瞬间断为两截。
邱捕头见状,伸出大拇指赞道“真乃神剑也,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得空借邱某耍上一耍,也不枉此生了。”
“那是自然。”,说着七真子便与凤婵依架着杜夫人来到了地面。
三人再一看她,浑身血污,肮脏无比,头上爬满了灰色的虱虫。
邱捕头问“杜夫人你因何被囚在此处?速速将缘由一五一十的讲来。”
“回捕头老爷,民妇原名杨娇娥。”
话音未落,三人皆是一愣,邱捕头更是大骇不已,追问道“你就是三年前惨遭灭门的杨府遗孤杨娇娥?”
“正是民妇,那日小女因去了姨母家,方才躲过了一劫。后来随了母亲姓氏,改做戴娇娥。嫁了姨夫的远房侄子。
小女本以为就此过上了太平日子,不料数月前忽被一阵妖风摄到洞里,这才知道那妖精不是别人,乃是灭了我一家一十三口人命的高天丑。
他记恨我害死了他的父母,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每日里在脸上割一刀,却不让我死去。
可我不恨他,都怨那时年轻气盛,骄纵跋扈,口无遮拦,方才铸成大错。如今想来悔恨终生,只求速死。”
邱捕头闻言,无奈的叹口气道“那戒指、珠钗、还有耳环,可是你刻意留下的?”
杜夫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如今容颜尽毁,早已生无可恋,仅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