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挑着担子走了。马胖冲他姐姐一吐舌头道“小抠”
马胖送走了姐姐和她的姐妹们,转过身来问“蔓青,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
顾蔓青眯起眼睛,想了想道“这要是和我爹娘说吧,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不如咱直接上衙门去喊冤。”
马胖闻听又有事干,顿时乐的后脑勺都仿佛开了朵花似的。
孙响道“蔓青,你说吧,咱哥几个能帮你做些什么?”
周强道“蔓青去衙门喊冤,咱们给做旁证啊。”
蔓青一看小哥几个的态度,心里顿时间便有了底气“哥几个我一个人去喊冤,你们在外边等着,待老爷一招呼,你们再进来做证。”
马胖又问道“那万一走漏了风声,你二婶子被转移走了咋办?”
孙响也附和道“是呀,蔓青,胖子顾虑的对,到时候官府扑了空,少不得拿你治罪的。”
蔓青想了想道“胖子,还得让马菊姐姐帮忙,这回可能你姐夫也要一起才行。
不过一定要嘱咐他们躲在暗处,你姐夫常年走街串巷卖东西,这万一被二婶子或那吴妈认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马胖子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俺办事啥时候出过差头。”
于是蔓青回家写了诉状,小哥几个便簇拥着他一起来到易县衙门前喊冤。
几个差役一看,前来喊冤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差点没气乐了。往外推搡着道
“去去,回家读书去,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打官司告状。”
蔓青小脖一梗,一本正经道“俺娘说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别小瞧人。”
衙差闻言乐了,故意逗他“你娘是哪家的千金?你又是谁?敢来衙门捣乱?”
蔓青一撇嘴道“俺娘是顾家的大少奶奶,我是他的儿子顾蔓青,我来替我二叔顾承禄喊冤。”
衙差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娘知道吗?顾老爷知道吗?顾家是不没人了,让你个小孩来戏耍公差?
再说你那二叔早判了斩刑,你就等着秋后替他收尸吧。”
正说着,一乘绿尼大轿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了县令纪大老爷。
蔓青一见赶忙过去,跪在纪老爷面前,状纸举过头顶道“小子顾蔓青拜见青天纪大老爷,求大老爷为我二叔伸冤哪。”
纪老爷一看,前来告状的竟是个孩子,还口口声声为他二叔伸冤,甚是好奇。
接过状纸一看,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前因后果陈述的翔实可信。
便面露喜色问道“状纸是你写的?”蔓青点了点头。
纪老爷不住的捋着胡须赞道“文采不错,字也写的好,小小年纪还如此有魄力,前途未可限量。”
不料,待他看完内容之后,不由脸色大变,问道“顾蔓青,你是说那陈玉瓶并未失踪,这可是你亲眼所见?”
旁边的马胖和周强几个小伙伴见状忙一一跪倒,口口声声为蔓青作证。
纪老爷略一沉吟,随后赶来的郑主簿看出了纪老爷的顾虑,走上前来附在老爷耳边低声道
“大人,此案已判了顾承禄秋后问斩,如若苦主陈玉瓶真的还活着,那麻烦可就大了。
小的看这几个孩子的话不像说谎,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先派两个人过去看看。
如果真是陈玉瓶,便把人带回来,如果不是,就当小孩子的一场闹剧罢了,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纪老爷闻言,颇觉郑主簿的话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道“如此就依主簿之言。”
言罢,便当下唤过来两名公差,拿着陈玉瓶的画影图形,随着蔓青几个小孩,来到了北岸她的住处。
这边一直躲在暗处负责监视的马菊和她丈夫,见小哥几个还真把公差带来了,佩服的伸出大拇指,领着公差敲开了院门。
吴妈妈应声开门,一见是公差,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公差请出陈玉瓶,拿着图形一对,竟分毫不差,当下就将她与那吴妈一起带回了县衙。
一路上,蔓青看着陈玉瓶道“二婶娘,求求您救救二叔吧。”
玉瓶闻言一愣“蔓青,你二叔怎么了?竟需要我来救?”
蔓青见二婶娘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知道定是那吴妈刻意隐瞒,便把她失踪之后家里的变故一一讲了一遍。
只听的陈玉瓶眼泪扑簌簌直掉,到了县衙未及过堂,便招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