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蔓青进来,便挣扎着非要坐起来。顾蔓青把买来的吃食递给他道“胖子,伤势咋样?还有力气吃没?”
胖子接过来,大大咧咧的言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言罢,抓起牛肉大口的起了起来,猛一抬头,看着顾蔓青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便一把抢过去,猛灌了几口,直呼过瘾。
这时,老伯走进来对蔓青道“你这兄弟命太硬,刚来的那天,大腿的骨头都支出来了,幸亏遇到老汉我会接骨,算是保了一命。
这足足昏迷了三天,梦里还一个劲的喊着‘蔓青兄弟快跑。’哎呀,这样刚的人,俺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
顾蔓青闻言,紧紧握住老丈的手道“老伯,谢谢您救了我兄弟,他伤势严重,暂不宜挪动地方。
怎么着还得在您这将养些时日,过几日我再来接他。”
言罢,又从怀里拿出十两纹银和一些散碎的大子“老伯,这散碎的大子给我兄弟买几只鸡补补身子,那十两权当给您的谢礼。”
老伯百般推辞不下,只好接过银子,笑呵呵道“我这就给你兄弟买只鸡去。”
言罢,手里攥着银子,眉开眼笑的出去了。
待老伯出去以后,顾蔓青就问马胖和杨茂林道“你俩怎么碰到一起的?快与我说说咋回事?”
杨茂林闻言,一拍大腿道“大人,这说来话可就长了。
大约半年前,公孙府上的黑风拿着伪造的买卖契约,告苏老爷霸占了他家的祖产,县大老爷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苏老爷拿入狱中。
黑风又命我二人对苏先生百般威逼利诱,但无奈苏先生骨头硬得很。
黑风嫌我兄弟手段不够,便支开我俩亲自审问,小的无意间偷听到,原来公孙及怀疑苏老爷的静雅居藏有大量财宝。
这才假借着房屋买卖之事,一心想据为己有,不过任凭黑风怎么用刑,苏先生竟死活不吐口。
黑风无奈,便要将苏雪卖到妓院里去,以此逼迫苏先生就范。
谁知被魏远那小子走了口风,后来他又屡屡为苏伯送信。
公孙大人不知道魏远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才命我等协助黑风,将魏远用蒙汗药酒灌醉,绑在大石头上沉到运河里。”
“这点本官已经知道了,苏先生到底怎么死的?”
杨茂林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怎么说呢?应该是自杀,也是他杀。”
“哦,你待怎讲?”
“黑风见苏先生死活不说出宝藏的下落,管家苏伯又上下奔走打官司,怕夜长梦多走漏风声,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于是,便命我兄弟二人在苏先生的饭菜里下毒,我兄弟敬佩苏先生为人,死活不肯答应。
黑风对此十分气恼,便亲自动手,把药下在了苏先生的饭食里,这药乃是公孙及寻人刻意调制的,吃下之后并不会登时死去。
黑风为了掩人耳目,以制造出苏先生乃是自杀的假象,便故意刺激他。
谎称他女儿苏雪已被卖到妓院,儿子被逼做了他人的娈童,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兄妹二人所受的诸般凌辱与折磨。
苏先生听罢,顿时激愤的双瞳充血,没曾想,半夜里就自尽身亡了。
死前还哀嚎道‘畅儿、雪儿啊,都是爹爹害了你们兄妹呀,爹爹对不起你们,爹爹这就下去给你们娘亲赔罪去。’”
顾蔓青听完杨茂林的叙述,嚯的站起来,气得来回踱着步子道“那黑风简直丧尽天良,除了黑风还有何人参与此事?”
“再就是公孙府上的管家毕虎来过几次。”
“公孙及来过吗?”
“这种事公孙大人怎么可能亲自出马?”
顾蔓青点了点头又道“你接着往下讲。”
“黑风杀了苏先生以后,是苏伯给先生收的尸,据说竟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封血书。
这一消息可把公孙大人吓坏了,随即下令全城搜捕苏伯,可那苏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踪迹。
正在公孙大人一筹莫展之际,顾大人您奉命审理此案,黑风怕漏了马脚,给了我兄弟二人各一百两黄金,令我等除了魏远后远走高飞。
小的知道黑风断不会放我兄弟活着走出洛阳城,于是便乔装改扮,分头逃出了出来。
我二人因无处安身,只好先回老家,可没成想却被公孙及派来的人沿各路追杀,我兄弟杨茂田就被他们给杀害了。
我也受了伤,慌乱之中,躲在了一口棺材里,方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