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胖子闻言,顿时欣喜的直掉眼泪,不由得结结巴巴道“俺没听错吧,大人,俺,俺也做了将军了?俺娘还有俺那没见过面的媳妇要是知道了,准乐坏了。”
顾蔓青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胖子,以后你就是朝廷命官了,为人处世更要稳重,
闲时还要多看些书,等再历练历练,我再封你个更大的官做。”
马胖抹了抹怡悦的泪水,郑重其事的使劲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顾蔓青又对他道“胖子,明天我们就要返乡祭祖了,临行前你再去办件事。
封五百两银子给魏远的妻子,魏远死了以后,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不好过,这是咱们亏欠她的;
封二百两给杨茂林,他有罪当罚,此乃另当别论。若没他为咱当庭作证,我也不可能一举侦破此案;
封二百两给苏伯,另外一百两留给季老伯吧,他毕竟救了你一命,其它的布匹和米粮你酌情处理即可。”
“大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这次俺受伤,多亏季老伯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照顾,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如今老伯他孤身一人,俺想将他认为义父,带回老家和我爹娘做个伴。”
“若能如此甚好,老人家还略通些医术,今后或许有用。胖子,这次回去给你一次露脸的机会,你附耳上来。”
马胖子闻言,好奇的凑过脑袋,待他听完听完,顿时眉飞色舞的不住点头,笑嘻嘻道“多谢大人成全。”
安排完驿馆这边的一切,顾蔓青便亲自到龟府答谢,又辞别了张魁。按照事先和马胖约定好的,由钦差卫队自行应付沿途的各级官员,自己则带着他轻衣简从,一路寻访回到榆林县。
再说顾蔓青回到县里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看望他的恩师蒋秉忠。
自打顾蔓青去了东都以后,蒋先生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反而较以前严重了一些。
这一日先生正倚着软枕闭目养神,闻听儿子蒋平说蔓青进京参加考试回来看他来了,忙吩咐
道“平呀,你师弟准是中了进士,回来给为父报喜来了,快,把我那件一直没舍得穿的绛色的衣服拿来,为父要穿的光鲜的,接你师弟这个大礼。”
蒋平走过来要搀着他,却不料先生倔强的一推,硬是坚持自己拄着拐出来迎接。
待到了大门口,蒋先生见顾蔓青除了一身的风尘仆仆外,穿衣打扮竟与走时一模一样,更别说什么随从了,当下愣愣的站在原处。
顾蔓青见恩师亲自出来迎接,心下感动万分,急忙跪倒道“弟子不才,有负先生厚望,惭愧至极。”
蒋先生慢步上前,颤巍巍的扶起他“蔓青啊,你能代表榆林郡参加吏部的考试已经很不错了。
咱不求全,走,一路风尘,累坏了,随先生回屋喝几杯解解乏。”
顾蔓青站起来,挽住先生的胳膊,边往院子里走,边道“多谢恩师体谅,弟子可以明年再考。”
蒋先生拍拍他的手“蔓青啊,平安回来就好好哇。”
待二人进到了屋子里,蒋先生便吩咐儿子杀鸡宰鹅,为顾蔓青接风。
就看蒋平咕哝着对蔓青道“师弟,你都看到了吧,这鸡和鹅平日里就像祖宗似的养着,孩子有病都不让杀。
说是定要等师弟你进士及第回来才可以杀,你这不没那啥,还比照样杀了,偏心眼。”
蒋先生挥挥手道“去,干你的活去,我和你师弟好好唠唠。”
蒋平哼了一声,悻悻的转身出去了。
再说这边顾蔓青也不在意蒋平的态度,始终面带微笑的听蒋先生滔滔不绝的讲着如烟的往事,偶尔也插上几句话,房间里洋溢着师徒二人久违的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平进来告知父亲准备开饭。
顾蔓青闻言,摆了摆手道“蒋平不急,再等等,我想多陪先生说会话。”
谁知一旁的蒋先生不愿意了“蔓青啊,那怎么行,你一路风餐露宿,肯定又累又饿,吃了饭早些回去休息,咱爷俩以后有的是机会唠闲磕。”
就在师徒二人正推脱间,忽听门外高喊“钦差大人驾到,蒋秉忠接旨。”
蒋先生闻言,诧异的一愣,忙问蔓青道“蔓青啊,我这耳朵有些背,外边喊什么呐,好像是喊我接旨,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能接个什么旨?”
蔓青一边扶起他往外走,一边笑眯眯的言道“先生,自然是接皇上的圣旨了。”
言罢,搀着蒋先生便来到了大门外。
待蒋先生来到府门外一看,只见钦差卫队彩旗招展,迎风发出哗哗的声响,士兵们个个威风凛凛,周围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