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及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拍了拍伊华的手“老弟呀,皇帝的脾性你是知道的,真的动起怒来,那可是六亲不认。
要知道欺君罔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连老夫也要跟着受牵连,为今之计只有负荆请罪了。”
伊华闻听,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憋的满脸通红。
旁边的周显平见此情景,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躬身言道“二位大人,属下有一计。
虽不能让陛下消了心头之恨,却也能暂保伊大人性命无虞,还可将祸水东引,趁机扳倒御史龟禄成。”
伊华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问道“有何妙计,快请讲来。”
“舒冉小姐一心只在龟家那小子身上,我料他必不会逃往别处。
咱们只要派出人马沿着去往罗浮山的路分头追赶,定能寻得小姐行踪,此其一也;
对外散布说是龟家小子连夜带走了小姐。二位大人试想一下,龟文竹乃子虚上人高足,
入山修道多年,且又精通仙术,他要带走舒冉小姐,又有谁能拦得住?此其二也;
伊大人口吐鲜血,有公孙大人为证。再寻一个皇帝身边信得过的官员一起做个旁证,早朝时伊大人负荆请罪,不愁唬不住皇帝。
如此一来,皇帝再震怒,当着满朝文武,也总要留国丈三分薄面,断不至于收回圣旨,此其三也。
如果做实了舒冉小姐确实上了罗浮山,龟大人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公孙及听完周显平的一番言论,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显平啊,看来让你当管家确实屈才了,以后就兼职做老夫的军师吧。”
周显平面露喜色,双手一抱拳,一揖到地“如此,小的多谢大人栽培。”
伊华也觉得此计甚秒,顿时精神抖擞,又和公孙及密谋一番,方才上朝。
皇帝昨日下旨封了琼妃,眼看着朝思暮想的美人唾手可得,心里那叫一个美。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今天越发的春风得意,端坐在金銮殿上,神态悠然。就等着琼妃上殿面君。
没想到,左等右等,就差望眼欲穿了,琼妃没等到,却等来了国丈伊华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负荆请罪来了。
皇帝大惊,走下御座亲手相搀道“不知国丈此举何意?朕的爱妃舒冉怎么没随你一起上殿?”
伊华连连叩头,将昨夜龟文竹夜半劫走琼妃之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绘声绘色的陈述了一遍。
公孙及和周大人也跟着打证实,说他们连夜过府帮忙,亲眼所见伊大人闻听此事之后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皇帝闻听,顿时脸色大变,蹬蹬几步走回龙椅坐好,望着龟禄成,厉声问道
“龟禄成,都是你那好儿子干的好事,你待怎讲?”
御史龟禄成正在琢磨伊华话语里的可信度,被皇帝冷不丁一叫名字,不由得机灵打了一个冷战。
要知道,一般在朝堂之上,皇帝是不会直呼臣子名字的,除非盛怒之下。想到此处,忙出班奏道
“回陛下,伊大人适才所言微臣属实不知,自打文竹随子虚道长上山,已多年不与家里互通音讯。
微臣也在思索此事的真假,望陛下圣裁明断。”
皇帝细一琢磨,也觉得龟禄成说的有些道理,即使龟文竹要劫伊舒冉,断没有让外人知晓的道理?
难道是一人所为?或许是龟禄成刻意隐瞒也未可知,想到此,看了看龟禄成,半天才冷冷道
“无风不起浪,在此事没有彻查清楚前,御史大人暂时就不要上朝了,留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随即不再理睬他,话锋一转,又对伊华道
“国丈不必自责,龟文竹如今已是方外高人,你就是知道了,也奈何他不得。昨夜受了惊吓,好生在府中将养几日。”
伊华闻言,心中暗喜,千恩万谢的退到了一旁。
随即皇帝又威严的目光扫视着群臣道“大胆龟文竹,竟敢冒犯天威,劫走朕的爱妃?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呀,传朕旨意,着令安老将军速带人马沿途追赶,切勿伤琼妃分毫。
只需将龟文竹捉来见朕,若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安老将军领命快步走出金殿,待回到军营,唤来儿子安杜衡道“杜衡啊,你那义兄可惹了**烦了。
如今伊大人硬说他劫走了琼妃,我看此事大为可疑。”
“爹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文竹打小与儿一起长大,为人光明磊落,襟怀坦荡。
又身系家国天下,断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伊家与龟家积怨颇深,如今又与公孙老贼勾搭连环,想来必是借女儿之事大做文章,
意在扳倒龟大人。爹爹,您可不能糊里糊涂去趟这趟浑水呀。再说了,那琼妃没准是自己逃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