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青赶忙双膝跪道“陛下,恕学生不能领旨。”
群臣闻言,无不大惊失色,皇帝更是震惊,问道“却是为何?
你若讲出道理,朕便赦你无罪,如若讲不出道理,定要问你个抗旨不尊,赶出朝堂,永不录用。”
顾蔓青不卑不亢,朗声言道“陛下先要赦学生无罪,方敢开口。如若冒犯天威,还请只处置学生一人,不涉及家属族亲。”
旁边工部侍郎周大人见状,指着蔓青厉声喝道“大胆狂徒,你吃了熊心豹胆,胆敢藐视圣恭。
和陛下谈起条件来了,左右武士,还不将此等狂生拿下,以免扰乱圣听。”
左仆射夏大人闻听,不悦道“周大人,皇帝还没发话,你急什么?好歹让人把话说完。
周大人欲待争论,皇帝拍拍手道“二位卿家稍安勿躁,朕到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顾蔓青,朕赦你无罪,只管讲来。”
顾蔓青扬起高傲的头颅,语气坚定的言道“敢问陛下,这天下可还是陛下的天下?”
“当然是朕的天下,难不成还是你顾蔓青的天下不成,真是荒唐。”
“再问陛下,这天下的万民可还都是您的子民?”
皇帝闻言,越发气大了,板着面孔道“当然是朕的子民,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皇帝在吗?”
对皇帝的脸色顾蔓青依旧视而不见,兀自问道“那再敢问陛下,这子民可还分前朝与当朝?”
此言一出,皇帝顿时沉下脸来道“顾蔓青,你能把今晚的月亮和昨晚的月亮说成是两个吗?”
“既然如此,学生这里有一份前朝遗老的血书,恳请陛下御览,想必就会明白学生想要说什么了。”
言罢,便从怀里取出血书,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內监王才接过来递给了皇帝,皇帝展开血书,不看则已,一看勃然大怒。
走下宝座,来到公孙及面前,把血书甩给他,厉声呵斥道
“朕初登大宝,国家百废待兴,正是安抚民心,网罗天下英才之际。
苏建亭乃北周静皇帝恩师,就是朕见了也要礼敬三分,你竟敢指使家奴霸人府邸,逼死苏老先生,该当何罪?”
公孙及捡起血书,登时吓得面色惨白,跪爬着来到殿前道
“陛下容秉,血书上所写之事,微臣当真一无所知,就是借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苏老先生分毫。
定是那恶奴黑风打着本官的旗号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伏乞陛下明察。”
言罢,便冲伊华一使眼色。
伊华当即出班奏道“臣启陛下,陛下对公孙大人一直眷顾有加,平时又诸多赏赐。
公孙大人断不会做出此等有辱身份的下作之事,而令陛下寒心。定是府里下人疏于管教,狗仗人势。
背地里做下苟且之事,推脱给公孙大人,望陛下看在公孙大人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他一个自查自省的机会。”
皇帝想想伊华说的也不无道理,沉吟片刻,对顾蔓青道“顾爱卿你若接了圣旨,此事就交由你去审理。
你若执意不接,朕也只好另外委派他人,你待如何?”
顾蔓青一揖到地道“臣领旨谢恩,不过臣还有一事斗胆恳请陛下恩准。
臣能有今日,一来多亏娘亲的谆谆教导,二来仰仗着恩师蒋秉忠老先生的悉心培育。
先生对陛下仰慕已久,只恨有生之年不能亲窥龙颜,臣临进京前先生已病入膏肓。
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微臣能够带回一张陛下的画像也好日夜观瞻,不知陛下能否遂了先生的心愿?”
皇帝闻听,龙心大悦,未加思索道“朕就成全你一片孝心,顾蔓青上前听封。”
“臣在”
“朕念你娘亲含辛茹苦将你抚育成人,为国家培养了此等肱骨之臣,特旨封为慈圣夫人。
赏赐绯罗蹙金飞凤背子一件,上等玉镯二副、银千两,锦罗绸缎十匹以资鼓励;
蒋秉忠先生远在乡野,一心记挂朕恭,朕心甚慰!特赐朕画像一幅,千年灵芝一株、老山参一棵,权作滋补之用。”
顾蔓青面露悦色,当即撩袍跪倒,朗声言道“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纵使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臣自当竭尽全力为国尽忠,为民造福,希冀陛下江山永固,福祚绵长。”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朕再赐你尚方宝剑一柄,准你先斩后奏,内侍,取子虚道长所赠凤翾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