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话间,苏畅突然指着龟府的大门兴奋的言道“顾大人,还真让您说着了,有人出来了,看身形应该就是龟管家无疑。”
顾蔓青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禁声。随即拉着他悄悄尾随在龟管家身后,三拐两拐的,便来到一处背静的小院落。
龟管家先警惕的四处观望了一会,方才轻轻扣了扣柴门道“老伙计,快开门,是我啊。”
少倾,只听门吱扭推开一条缝,一双警觉的眼睛从里面探了出来,见是龟管家,拉着他就往里拽。
苏畅就着月光一看,此人正是管家苏伯,不禁脱口喊道“苏伯”
这一声喊,完全出乎顾蔓青的预料,也吓得龟管家一激灵问道“谁,谁在后边跟着我,是人是鬼?”
顾蔓青确定四周无人,始从暗处走了出来道“龟管家,这么晚了,不在府里伺候着大人,上这小院干什么?
苏伯你也别躲了,本钦差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苏公子见状,也随即也喊道“苏伯,开门吧,是我,苏畅。”
这时里面的人重又打开院门,将几人让到屋里。
苏伯看见苏畅,高兴的抱着他,继而疑惑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会跟在龟总管的后边找到这来了?这位是…?”
苏畅指着顾蔓青自豪的言道“苏伯,这位就是我兄妹的救命恩人,三科及第的顾蔓青顾大人。
是他将父亲的血书呈与圣上,皇帝才下旨封顾大人为钦差主审此案,父亲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苏伯闻言,瞬间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顾蔓青面前道“小老儿替老主人谢过顾大老爷。”
蔓青双手扶起他“老人家快快请起,与我说说你为何躲在这里?”
苏伯擦干眼泪道“自从老主人被投进大狱后,虽受百般折辱,宁死不交房契,最后竟被活活逼死了。
小老儿替主人盛敛尸首时,无意间发现主人十指都已咬破,这才寻着了写在内衣上的血书。
不想此事被公孙及知晓,便四处捉拿与我,小老儿怕惹恼了公孙及那老贼,再将我三人一窝端掉,那可就全毁了。
因此小老儿把血书交给了小公子,逃出了苏宅。东躲西藏,后来实在无处可去,便来找我的同乡龟管家帮忙,方才躲过了一劫。”
“哦,原来如此。苏伯,如今血书已呈给皇帝,他们断无再追杀你的理由,你且安心住在这里。
听苏畅说你在狱中有个远方的表亲,我想见见此人。”
“好,我现在就可以带大人去,他家离此地不远,拐两条弄堂就到了。”
随即,苏伯便领着顾蔓青来到他远房侄子魏远家。谁知敲门一问,却只有魏远的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
苏伯就问道“侄媳妇,这么晚了,魏远不在家里,外出做什么去了?”
魏远的妻子一边哄孩子一边道“今晚上衙门里来人捎信说钦差顾大人要连夜审案子,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蔓青闻言,心里一惊,急切的问道“你可认得前来送信之人?”
“当时天已经擦黑了,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好盯着一个大男人看?”
这时,妇人怀里的孩子被几个人的说话声惊醒,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蔓青一见,赶忙拉着苏伯离开,重又嘱咐他一番,这才与苏畅返回了钦差驿馆。
马胖见蔓青脸色有些异样,以为他累了,忙打来热水给他烫脚。
蔓青靠在太师椅上,双脚泡在木盆里,长出了一口气。
马胖问“大人,今天去龟府可有收获?”
蔓青闭着眼睛,缓缓言道“收获是有啊,可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马胖一边给他揉肩一边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蔓青坐了起来,拉过马胖道“胖子你坐,今天苏伯带我去找他的远房侄子魏远,就是那个给他通风报信的狱卒。
魏远的妻子说晚饭的时候有人去他家送信,言说是钦差大人要审案子,魏远这几日要在衙门加班。
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保不齐魏远已经凶多吉少了。”
“嗯。这点确实挺反常,其中必然有鬼。可我们初来乍到,朝廷里又没有熟人,想打听些消息都难,不行你明天和皇帝请旨,让他给你派个副手。”
蔓青闻听,一边用毛巾擦着脚一边道“胖子,以后遇事多动点脑子,圣上命我和伊华一起审理此案,
问题是那伊华和公孙及穿一条腿裤子,咱不能相信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