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见状,对顾蔓青言道“大人,既然黑风已然承担下杀人罪责,此案就该到此了结。
大人死死咬住不放,颇有逼供之嫌疑,下官深以为不妥。”
程大人也适时补充道“是呀,大人,难道非要黑风杜撰出一个幕后指使方才作罢吗?
老夫执掌刑部多年,大人如此问案,倒是颇令老夫大开眼界。”
黑风闻言,心下明白两位大人这是在逼迫顾蔓青快点结案,于是就顿首拜道“大人无须多问,小的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速死。”
言罢,又拱手向伊华、程大人言道“望二位大人转告公孙大人,说小的有愧于他。
望他看在小的鞍前马后多年奔波的份上,照顾好小的家人,小的九泉之下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言罢,便不再发出一言。任是顾蔓青如何威逼利诱全都无计可施,最后只好让他签字画押,打入了死牢。
待案件审理完毕,顾蔓青便与伊华一同来向皇帝汇报审理结果。
皇帝看完奏折,少不得对二人褒奖了一番,随后命二人退了出去。
未料想这边皇帝刚要回寝宫休息,顾蔓青却又转身折返回来,二次请求见驾。
皇帝一见,满脸的不耐烦道“顾爱卿,案子的事朕已然知晓,处理的结果朕也颇为满意。
如今主犯已经押入死牢了,你还要讲些什么?”
“陛下,臣要讲的话只能对您一个人说。”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王才,挥了挥手。王才瞪了一眼顾蔓青,气哼哼的转身出去了。
皇帝一撩袍袖,坐下来道“这回你说吧。”
顾蔓青急忙双膝跪倒“臣恭喜万岁,贺喜万岁。”
“顾爱卿,这南旱北涝,西边闹蝗虫,东边闹瘟疫,国库连赈灾的银两都拿不出来了,但不知朕这喜从何来呀?”
顾蔓青站起来,忙几步凑到皇帝近前神秘的言道“陛下,臣知道哪有银子。”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扭头问“爱卿倒说说看,银子现在何处?说出来朕重重有赏,倘若说不出来嘛,朕便要了你的脑袋。”
“陛下,这笔银子乃上天所赐,足够陛下您救济灾民之用。不过臣有一个条件要与陛下做下交换,方才肯讲。”
皇帝闻听,站起来,背剪双手,围着顾蔓青连转了三圈,方才开口言道“只要你小子真能拿出银子,莫说一件,就是十件、八件,朕也答应你。”
顾蔓青再次撩袍跪倒“臣要用这些银子换副丹书铁券,而且今日便要拿到臣的手里。
明日朝会之时,臣自会在文武百官面前告知陛下那银子现在何处。”
皇帝闻听,冷冷的俯视着他,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少倾,皇帝方才言道“好你个顾蔓青,顾大人,竟敢与朕谈起条件来了。
好,朕今天就破个例,姑且赏一块丹书铁券与你,看你到底能玩出些什么把戏?”
顾蔓青听完皇帝如是言说,暗中给自己加了一把劲,壮着胆子又说了一句话“臣启陛下,臣要的不是一块,而是两块。”
“什么?!”
就见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转身走回龙书案,气的把案上的奏折使劲往地下一扑拉,咬着后槽牙道
“准奏,顾蔓青你给朕听好了,如若明日朝堂之上你拿不出银子,朕定要诛你九族,还不给朕退出去。”
“臣谢主隆恩,臣这就去外面等着您的丹书铁券。”
言罢,顾蔓青不急不恼的从地上站起来,辞别皇帝,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早朝,皇帝破天荒比大臣来的还早,却始终阴沉着脸端坐在宝座之上,一言不发。
众朝臣不知何意,一个个噤若寒蝉,窃窃私语。这时御史龟禄成不识趣的出班奏道
“陛下,臣弹劾公孙大人姑息养奸,完全置国法于不顾,纵容家奴杀人害命。此举令天下人齿寒,为了以儆效尤,望陛下给予严惩。”
未等皇帝开口,做贼心虚的公孙及急急出班奏道“臣启陛下,家奴黑风与毕虎狼狈为奸,竟背着微臣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现如今虽已打入天牢,认罪伏法。
然臣也有失察之罪,愿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公孙及原以为皇帝定会与自己客套几句,说些挽留的话语,自己则可以借坡下驴,依然留在朝堂之上。
却未料皇帝竟然朝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就依爱卿,去吧去吧,回府里好好反省去吧。”
公孙及见状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没做任何的挽留,便颓然的退出了殿外。
这时太监来报“起奏陛下,钦差顾大人带着一男一女请求见驾。”
皇帝闻言,顿时有了笑模样,急急道“快宣”
就看顾蔓青带着苏畅、苏雪走进金銮殿,一起跪倒见驾。
皇帝见了顾蔓青,清了清嗓子问“顾爱卿,昨日的事朕可是依了你了,今日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你倒说说看,上天给朕救济灾民的银子在哪呢?”
顾蔓青用手一指两兄妹道“回陛下,这二位就是臣给您带来的银子。”
皇帝向下一看,顿时气的一拍龙椅,走到顾蔓青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