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他初看琼花以后,脑海里就酝酿着一个认亲的计划,出了廖仙观,便又返回了郡尉府。
把自己的想法和赵郡尉一说,赵郡尉沉吟片刻道
“要打听琼花姑娘的身世也不算什么难事,要找一个与轻尘和绝尘两位道长相熟之人方可。
不过这恐怕要多费些时日,你且先回东都向公孙大人复命,一有消息,我派专人送去。”
正因为如此,蔡夫人才能准确的说出包裹婴儿的被子颜色。
要说这位蔡夫人怎会哭的如此伤心呢,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蔡夫人早年育有一女,未及满月就出天花夭折了,触景生情,因而伤感啼哭。
轻尘观主见蔡夫人哭的情真意切,不由得心生怜悯,便越发的相信蔡夫人就是琼花姑娘的亲娘。当下决定领着几人去看望她。
此时琼花正在竹林除草,见观主领着几个陌生人走来,忙过来见礼。
蔡夫人拉着她左看右看,口中喃喃的说道“没想到我的碧莲竟出落得如此标致。”
言罢,便转过身来,对着轻尘观主深施一礼道“多谢观主这十八年来对小女的精心教养,这点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给观里的香油钱。”
蔡氏话音未落,周显平已将千两黄金捧到了观主面前。
观主如何肯接,板着面孔道“夫人此举何意?难不成是要贫道拿琼花换钱,如此做法,岂不折煞贫道清誉?”
琼花见状,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探寻的目光投向师父轻尘。
轻尘走到她的近前,爱抚的拉过琼花,指着蔡员外夫妇和周显平道“琼花,这三位便是你的亲生爹娘与哥哥,当年由于躲避战乱,而与你失散。
幸好为师与你师叔路过,在一个小山坡下捡到了你,这才将你带回了观内抚养。
现如今他们前来寻你,为师已验证过信物确实无疑,我的琼花终于有家了。”
周显平趁势走上前来,也俯声言道“琼花妹妹,当年父母将你遗失之后,心中一直愧责万分,安稳下来,每年都会到你遗失之地祭拜。
也时常为你茶饭不思,定是二老这份舐犊情深感天动地,才会在这里找到你。”
言罢,一番谎话感动的自己都将潸然泪下。
琼花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师父面前,竟无语凝噎。
蔡夫人过来扶起她道“琼花,跟着爹娘回家吧,想师父了,随时回来看看。”
就这样,琼花辞别师父,一步三回头,跟着蔡氏夫妇回到了榆林县。
一路上化名蔡显平的周显平,对这位琼花妹妹那真是呵护备至,从某种程度上也化去了她去往异乡的烦忧。
待蔡氏夫妇回到回到榆林县,蔡老爷便大摆宴席,大张旗鼓的庆祝找到了失散的女儿蔡琼花。
由于蔡家出了一位紫云娘娘,因此在榆林县那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达官显贵出于巴结逢迎,纷纷前来捧场。
钦差大人顾蔓青自然也接到了蔡家送来的请柬,马胖拿着请柬问道
“大人,蔡家大公子亲自送来了请柬,这个面子恐怕拂了不好吧。您行走地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胖子,你是知道的,本官生平最烦的就是迎来送往,曲意逢迎。
况且我现在头上顶着钦差大人的头衔,更应洁身自好,不能与其他官员一样做出些投机专营的勾当来。
再说目前账目的事已有了眉目,就等着将一干贪官污吏绳之以法,走的太近就不好下手了。”
马胖细一寻思道“还是大人思虑的长远,那下官就先回绝了。”
言罢,转身出去了。其实周显平如何不知顾大人根本不会去参加这样的应酬,他这么做是为了一步一步引他进入圈套。
果然,几日之后,号称说破天的姜媒婆便来找顾蔓青的娘亲陈巧莲。
巧莲正在做给儿子做鞋,见姜媒婆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伙计招呼着。
姜媒婆蹲了个万福“民妇见过夫人”
“姜妈妈,都是乡里乡亲的,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今日哪阵风把你给刮来了?”
姜媒婆也不客气,大方的坐了下来“不瞒夫人,我来是给夫人道喜的。”
本镇大户紫云夫人的表哥蔡员外,想必夫人不会陌生吧。”
巧莲闻言,一边纳着鞋底一边道“榆林县哪有不认识蔡员外的,乐善好施,仁义得很哪。
前几天听说还寻回了失散十八年的女儿,真是天佑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