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闻言,也不好再多问,指着备好的酒席道
“二位道长,估摸着你们快回来,郝某把饭食提前都备下了,吃了便早些休息吧。”
七真子拍着瘪瘪的肚皮“让郝掌柜费心了,贫道还真是有些饿了。”
言罢,和顾蔓青也不客气,吃饱喝足了,便早早睡下了。
再说凤婵依这边,这两天变着法的陪彩屏小姐玩耍,闲暇之余就去找管家周婆子聊天。
这日正好是阴历十五,又赶上周婆子生辰,凤婵依便早早的拿着一个绣好的荷包过来给她祝寿。
待周婆子接过凤婵依递过来的荷包,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细细欣赏起来。
这个荷包用宝蓝色的锦缎做底,正面绣着是一幅麻姑献寿图,背面绣的是一幅花开富贵。
最奇巧的是,牡丹花蕊间耶然端坐一人,细看之下,周婆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但见那人身披五彩霞衣,金冠宝带,珠环翠绕,而眉眼之间分明竟是自己。
周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稀罕之物,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凤儿不知如何开口。
凤婵依见状,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臂道“姨母大寿,凤儿也没有旁的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孝敬您,
只好连夜绣了一个荷包,给姨母添寿助兴。”
周婆子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凤儿的纤纤十指,反复看了又看,不由得啧啧赞美。
“哎呀呀,想不到凤儿姑娘不但貌美,竟还是这般的心灵手巧。
我老婆子伺候别人一辈子,也不知打哪修来的好福气,将来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媳妇。
没准呀,等老婆子死的那一天,都能再笑活啰。凤儿,快坐下,趁着这档子不忙,再陪姨母说会话。”
凤婵依抿着小嘴,乖巧的坐在周婆子身边问“姨母,上次您说金府二位公子都中意如冰姑娘,那凤儿就有一点不明白了。
她放着两位年轻的少爷不嫁,怎么非要嫁金老爷?论年龄金老爷都可以做她的爹了。”
周婆子环顾一下左右,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这其中的秘密,在金府恐怕也只有姨母我知道了。
二位公子都中意如冰姑娘这事是真,而如冰姑娘只喜欢大公子,这事也不假。不过这一切金老爷并不知情。
如今金家的买卖越做越大,金老爷有心从二位公子中选出一人接手生意。
无奈大夫人中意大公子,而金老爷呢,则偏向于二公子。
现如今大夫人虽然不得金老爷待见,但毕竟娘家有权有势,故而金老爷对她的态度也十分的忌惮。”
“姨母,按理说两位公子都是大夫人生的,他为何对二位公子的态度不一样呢?”
“哎,要说啊,这大公子老实厚道,没啥心机,性子最随夫人。
而这二公子却颇似当年的金老爷,处处算计,步步为营。
继承之事,金老爷一直迟疑不决,但有件事的发生却让老爷下定了决心。”
“什么事情?”
“咳,这件事情我也是依据所见和各种传言推测的。”周婆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听说二公子暗地里摸清了爹爹年轻时的底细,又趁着大公子外出经商,布下一个阴局。
先以约如冰谈心为由,把她骗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又同时约了自己的老爹前来饮酒。
而我那日正好路过,见此情景,便躲在暗处窥视。
只见那二公子左一杯,右一杯的频频劝酒,没一会,如冰姑娘便醉倒了。
起先我以为二少爷会进一步对她做些什么,不曾想他却溜之大吉了,悄悄躲在一丛灌木后偷窥。
他的奇怪举止,引起了我的好奇。正纳闷二少爷究竟何意之际,却见金老爷打远处走了过来。
金老爷口里喊着二少爷的名字寻了半天,也没见着他人影。
却意外发现了醉倒在凉亭里的如冰姑娘,便把她扶回了房里。
果不其然,第二日,金老爷就宣布娶如冰为三夫人了。
待大少爷做生意回来,如冰已经显怀了。他虽然痛恨如冰背叛了他,却也无可奈何。
为此事,大少爷暗中没少和老爷较劲,渐渐的与老爷的隔阂便也越来越深了,关系每况愈下。
本来老爷过大寿之后,便想把家里的生意交由二少爷打理,没曾想不知怎的,爷俩却都在寿宴之上毒发身亡了。
官府都审多少次了,也没查出个子午卯酉。你说邪门不邪门?”
凤婵依听着,心里大概理出些头绪,复又问道“姨母,你说会不会是大公子下的毒?”
周婆子闻言,连连摆手“我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伯毅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断不会做出此等阴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