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在萧府般肆意的数落着萧天鸣,根本忘记了这是在县衙大堂。
谢大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惊堂木:“堂堂朐山县衙门,岂容你二人在此咆哮公堂,
胡言乱语,干扰本大人问案,状纸在此,自己拿去看。”
言罢,将状子扔下大堂。
宓二娘捡起来一看,顿时手脚冰凉,知道偷梁换柱之计已然败露,心下十分的不甘。
暗想:“自己运筹帷幄两年之久,做的天衣无缝,竟不知如何露出了破绽?
再说萧氏已死,一切已无对证,不如来个死不承认,看他们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镇静自若的言道:“启禀大人,说萧老爷乃是霍良假冒,可有真凭实据?
但凭一张状纸,就断我们老爷是冒牌的,如何叫人心服口服?”
言罢,拿身子轻轻撞了撞霍良。
霍良会意,拱手言道“是呀,大人,本人即是如假包换的萧泉,如何非说我是霍良假冒,简直岂有此理。”
谢大人闻言,用手一指堂下站立的凤婵依与顾蔓青道:“有二位道长在此作证,你莫非还想狡辩不成?”
宓二娘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是让人做局给设计了。随即脑子飞速旋转着,抢先答道:
“大人,民妇家里近日闹鬼,这才请二位道长做了一场法事。
也付了大笔的银钱,但却不晓得道长为何反咬一口,诬陷民妇君乃他人假冒?
莫非出家之人也要觊觎谋夺萧家财产不成?今日如若拿出来证据,民妇自是心服口服。
拿不出嘛,民妇可要告他二人一个欺诈诬陷之罪。”
几句话问的谢大人顿时哑口无言,支吾老半天没有说出子午卯酉。
凤婵依一见,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谢大人一拍惊堂木道:
“大胆刁妇,果然伶牙俐齿,巧舌如簧。霍良之事既有疑义,暂歇放置一旁,稍后再议。
你适才说萧吴氏乃被人撞破奸情羞愤自尽,但不知奸夫是谁?又被何人撞破?在何地撞破?”
谁知宓二娘早有防备,脱口而出道:“奸夫乃是萧老爷的表兄萧金才。
被丫鬟锦秀撞破,地点就在萧夫人卧房。”
“好,带萧金才上堂。”
不多时,萧金才贼眉鼠眼的走上堂来,跪倒磕头道:“草民萧金才叩见青天大老爷。”
谢老爷一拍惊堂木,厉声断喝“萧金才,你何时开始与萧吴氏通奸生下的萧天鸣?与本官从实招来。”
萧金才偷偷瞄了一眼宓二娘,宓二娘取出一方绢帕,假意轻咳了一声道:
“我说大人哪,这萧吴氏人都死了半年之久了,又上哪里去承认这通奸之事呢?您如此问案,不是可以为难人吗?”
萧金才闻言,心知这是宓二娘在给他递话,这小子是眼珠一转,笃定的言道:“大人,十二年前。”
一旁的天鸣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好吃懒做,整理日偷鸡摸狗,吃酒耍钱。
祖父在世时,连萧家的大门都不让你登,爹爹在时就更别说了,还有脸在这大堂之上丢人现眼。”
萧金才瞥了他一眼道“天鸣,怎么跟亲爹我说话呢?想当初我与你娘早就私定终身,
是你祖父从中作梗,这才把她嫁给了萧泉。我要是知道你娘那时已怀有身孕,是断不会答应的。”
萧天鸣望着萧金才,又看看萧泉,撇撇嘴“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与这个霍良勾搭连环,
意图掩盖罪行,你当谢大人是傻子吗?”
“等下,等下,这霍良又是何人?我几时与他勾结?你与我说清楚。”
萧金才闻言,满脸懵懵的表情,望向天鸣。
谢大人一见,知他不似扯谎的样子,遂问道“萧金才,本官且来问你,你当真不知你眼前的表哥乃是霍良假冒吗?”
萧金才闻言,仔细打量着跪在一旁的霍良道“大人,此人分明是小人的表哥萧泉,怎非说是霍良?”
“既然如此,霍良之事暂且放置一旁。适才你言道萧天鸣乃你亲生之子,可敢与他当堂滴血认亲?”
萧金才闻听,顿时瘫软在地,谢大人一见,一拍惊堂木,怒道:
“大胆萧金才,你诬陷他人清白在先,出堂作伪证在后,已然触犯律法。
如若从实招来,本官倒可从轻发落,否则大刑伺候。”
萧金才斜眼看了看宓二娘,无奈的摇摇头:“大人,切莫动刑,小的招,招便是了。”
言罢,将他如何受宓二娘引诱,诬陷萧吴氏一事,说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