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赏赐的银子理应人人有份,断不敢独受。”
此言一出,几位嚷嚷最欢的绣女羞愧的低下头,拿着分到的银子面有愧色的离开了。
孙掌衣看着穆芫华的背影,对李掌衣道:“穆芫华擅于博采众长,绣工精巧,细腻绝伦。
为人含蓄内敛,心宽如海,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尚服局的老人来。”
李掌衣闻言,脸色瞬间一慌,问道:“不知大人想起了谁?”
“焕霞仙子的女儿,号称‘金针神绣’的云霓裳。
你与她同在焕霞仙子门下受教,不会连这点都没看出来吧,想来是刻意掩饰了。
李掌衣忙掩住她的口,四下看了看:“世间相似的人品和手法多了去了,
况且云霓裳早已作古,莫要再提此事,切勿引火上身。”
殊不知这句话早已被一位心机深重的绣女江瓶儿听了去。
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邪的目光,心里开始酝酿一起巨大的阴谋。
穆芫华不知道背地里已经被人布下天罗地网,喜滋滋的来找孙掌衣领取刺绣龙袍所需的一应物品。
孙掌衣让江瓶儿一样一样的拿给穆芫华检验之后,又当着李掌衣的面道:
“穆芫华,刺绣龙袍乃是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既然物品都已备齐,时间也不算宽裕,我和李掌衣商量了,这三个月你就在毓绣阁专心刺绣。
这边给你派两个绣女打打下手,不知你意下如何?”
穆芫华感激的谢过两位掌衣,亲自挑选了两名稳妥的姐妹,满怀憧憬的进了毓绣阁。
这一日,待她铺好龙袍,正准备开工,绣女岳婵忽然惊呼道:
“芫华,不好了,你领来的金丝银线一穿针就断,根本无法刺绣。”
妹妹岳娟闻听,赶忙拿起其它的丝线查看,发现绣线都被重新染过,一上手就掉色。
穆芫华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她想不到究竟是谁在害她?是孙掌衣还是李掌衣?
岳婵见状,过来楼过她的肩膀,安慰着道:
“芫华,她们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难而退,不行就认了吧,不然也无法开工。”
妹妹岳娟道“准是那个江瓶儿从中捣鬼,绣女里面就属她家室最好了。
刺绣水平与芫华不分伯仲,据说她娘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
“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不想让,也得让了,我就看不惯她那股不可一世的豪横劲。
平时没少欺负咱姐妹,本来可以凭着这刺绣龙袍扬眉吐气,谁曾想,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岳娟见穆芫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沉思不语,知道她心里难受,也都缄口不言了。
两天过去了,孙掌衣见穆芫华那边没什么动静,很是纳闷,撺掇着李掌衣过去一探究竟。
李掌衣不宜有诈,进了毓绣阁一看,见穆芫华正带着岳氏姐妹满屋子的晾晒丝线。
不由得微微动气,劈头盖脸质问道:“芫华,你们在做什么?绣线怎么都弄湿了?”
岳婵见她进来,率先来到她面前道:“掌衣大人,您就别再责备穆姐姐了。
绣线领来时就是重新染过的,不信,您看那金丝银线。”
“简直一派胡言,芫华领丝线时,本大人当时也在场,如果有问题,会逃过我的眼睛?”
岳娟见李掌衣发怒了,忙扶着她坐下来:“大人,暂且息怒。
想来大人也是被蒙蔽了,只有上面的几轧线是好的,底下的都被人动了手脚。”
李掌衣闻言,诧异的接过岳婵递过来来的金丝银线,轻轻一?,立马断成两节。
不由得皱紧眉头,回想着那天的情景,终于明白是着了孙掌衣的道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对穆芫华道:“芫华呀,实在不行就让江瓶儿绣吧。
掌衣之位也左不过是个苦差事,不当也罢。”
穆芫华闻听此言,还是一言不发,挥挥手对岳氏姐妹道:
“烦劳二位妹妹守在大门口,姐姐有下情要回禀掌衣大人。”
岳婵、岳娟会意,快步出去了。
就见她来到李掌衣面前,双膝跪倒:“绣女穆芫华代恩师云霓裳问姨母好。”
李掌衣闻言,脑袋瞬间轰的一声,赶忙双手相搀,疑惑的问道:
“你是霓裳姐姐的徒弟?这如何可能?
我与她同在焕霞仙子手下学绣,师傅待我如同己出,认作义女,不曾听师姐说起收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