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朝野一片哗然。藩属国敢这样公然的挑衅,自开国以来,实乃前所未有,见而未见。
此时,就见御史龟禄成站起身来,用手点指郁王,厉声断喝道:“放肆,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此乃天子驾前,似尔等这帮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者,有何颜面立于此地与我朝圣主对话?”
郁王闻言,观其穿戴打扮,便知他就是当今御史龟禄成。不由得眼珠一转道:
“小王当是谁呢,这不是天下第一修仙大派,逍遥派掌门七真子的亲爹嘛。
据闻,你那仙人公子抢了皇帝的什么琼妃留在罗浮山,你这当老子的没尽到人父之责,反倒来这里与小王说教,哼,你也配。”
几句话噎的龟御史青筋凸起,欲要反驳几句,公孙及瞅准时机,趁势奏道:
“起奏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被郁王当面揭了疮疤弄得颜面扫地,闻听公孙及言说,便顺势下了台阶,道:“但讲无妨。”
“陛下,适才郁王欲设擂台比武,天朝必会迎战。想那七真子乃子虚仙长高足,想必武功决绝。
何不颁下一道圣旨,宣他进京应战,比这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场。一来,可以为国尽忠,扬我天朝国威。二来,也可以让龟御史家中爷孙父子团聚。
这三来嘛,臣听闻这修仙之人能知过去未来,陛下还可以让他帮着寻访琼妃的下落,岂不一举三得。”
“嗯,爱卿言之有理,不知诸位爱卿对此可还有何疑义?”
诸位朝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竟是惊人的一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皇帝见状,当下十分的高兴,底气也足了起来,当即搬下圣旨,命七真子与第一百日进京比武,决战高句丽。
又对郁王一挥手道:“好,就依郁王便是。决战之日,朕要亲率满朝文武大臣亲临演武场观战助威,都散了吧,朕也乏了。”
郁王见挑战成功,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邪,晃着膀子,带着几个随从,抬着兽笼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金殿。
伊华紧走几步追上公孙及,压低声音问道:“大人忽然举荐龟家那小子进京比武,此举岂不是给那龟王八脸上帖金?”
公孙及四下看了看,见身后左右没人跟着,嘿嘿奸笑道:“国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如今你我在朝中的势力早已今非昔比,只要那小子到了东都,定叫他有来无回,你就擎好吧。”
“听大人之意似乎胸有成竹,然那小子可是修仙之人,岂是你我可以动得了的?”
“这你可就又多虑了,修仙不是也没成仙嘛。放心吧,老夫自有妙计对付他。”
“此番比武兹事体大,关乎国家存亡安危,你我平日里顶多贪些银两,这卖国之事可断然做不得。”
公孙及闻言,停住脚步,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说国丈大人,老夫可否说过比武之前动手了?
“那就好,那就好,料那小子出彩之际,自然也是他一命归西之时。
那本国丈可就等看那龟王八给他儿子收尸了。”
“不过,这件事真要实施起来,恐怕尚需要宫里的紫云夫人助上一臂之力才行。
如今时间有的是,你我日后再从长计议。”
伊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一切但听公孙大人安排。需要时,只管知会一声便是。”
就这样,两个奸贼一边走,一边暗中酝酿着惊天阴谋。
只待七真子进入彀中,好一举拔了龟禄成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这段咱先按下不提。
单说这一日早朝,皇帝刚刚坐稳,钦天监贺大人匆匆出班跪奏道:
“启奏陛下,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有天狗食日。上天如此垂像,乃昭示必有亡国死君之灾。”
此言一出,群臣震惊,皇帝更是大骇:“贺爱卿,快快起来说话,能否说得再明白些?”
贺大人依旧跪着:“臣不敢起,陛下恕臣死罪,臣方敢明言。”
“朕恕你无罪,起来回话。”
贺大人闻言,方才站起身来,挺了挺身子道:“书中记载:日者,太阳之精,乃喻人君之象。
若君道有亏,则被阴所乘,故蚀。蚀者,阳不克也。日食从旁边开始出现,恐将有内乱及大兵起。
有更立天子之兆;日蚀从下起,指女主自恣,臣下兴师动众,行为失律。今日食从上面开始出现,则指…”
言罢,抬眼看了看皇帝,迟疑了一下,一咬牙,闭着眼睛道:“则指君失道而亡。”
皇帝闻言,使劲一拍龙椅的扶木,指着他断喝一声:“危言耸听,简直一派胡言。
来人啊,将这蛊乱人心、惑乱朝纲的乱臣贼子给朕推出午门斩了。”
贺大人见状,扯着嗓子大喊:“陛下曾亲口饶了臣的不死之罪,如何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