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青紧紧握住他的手:“好,瑾瑜兄,那兄弟可就在含光阁备好香茶,恭候哥哥上山了。”
言罢,便辞别洪瑾瑜,踏上了回罗浮山的路。
再说一行人离开宜春县,这日又走到了新喻县境内。眼看着烈日当空,众人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见旁边有个叫新月楼的茶馆,凤婵依建议进去喝杯茶,小憩一会再走。
顾蔓青点了点头,遂跟着众人走了进来。茶馆挺大,上下两层,宽敞明亮,布置的雅致清新,令人感觉十分的舒畅。
几个人在二楼寻了个安静的位置,落座之后,小伙计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又摆了几色干果点心,兀自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顾蔓青拿起一块茶糕放在嘴里一咬,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舌间,忙唤过伙计问道:
“这糕点是你们这里做的?还是……?”
小伙计不明就里,被他问的直发蒙:“客官,这糕点有何不妥吗?
这可是我们新月楼的招牌,唤做青珍糕,老板娘亲手做的。”
顾蔓青闻言一愣:“你那老板娘可是榆林郡人氏,名唤顾珍的?”
“正是叫此名字,客官又是如何晓得的?”
“速去将她请来这里,就说她家乡来人了。”
小伙计应了一声,转回身,急匆匆下楼去了。
不多时,就听得楼梯传来一个女人上楼的脚步声,未及见到人,就兴冲冲的问道:
“是谁呀,老家谁来了?”
待一见到顾蔓青,顾珍手里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一个箭步冲过来,拉过他上一眼,下一眼,前前后后,看了个仔仔细细。
顾蔓青扶着她坐下道:“别看了,姐,我就是蔓青啊,小弟还活着。”
顾珍闻言,喜极而泣:“青弟,可想死姐姐了。
我和你姐夫得知你被斩的消息,便连夜赶了回去,谁知爹娘和哥哥也不知去处。
别人说你没死,可又音信全无,现在好了,总算见到活的了。”
言罢,又哭了起来。
顾蔓青为姐姐擦去泪水:“当初小弟被斩的时候,正巧罗浮山的道长及时出现,将我救走了。
爹娘也被他们安排到一处隐蔽之所,打那以后,我也再没回去探视过,也不知爹娘如今究竟怎么样了?”
顾珍这才止住哭声:“自打我嫁到刘家,也没回去过。
如今你的小外甥都六岁了,还没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呢。
青弟,要不你陪姐姐去把爹娘接到我这来,也好让姐姐略尽孝心。”
顾蔓青探寻的目光望了望凤婵依,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师弟,上次一别行事匆匆,回去看看也好。以后山上事情多了,还真没机会呢。”
顾珍闻言大喜,与夫君商议后,便雇了一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奔苍岩山。
待凤婵依一踏进苍岩山地界,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就把当年在这里收凤天赐的往事讲述了一遍。
萧天鸣听罢,歪着脑袋问:“师伯,是不每个修仙成道的人都要在世间受尽磨难?”
“天鸣,一个人只有在困顿当中才会反思自己的人生,也只有在身处绝境的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天鸣听得似懂非懂:“究竟什么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凤婵依摸着他的脑袋,眺望着远方,幽幽言道:“当你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循着自己的心走的时候,就是找到自己了。”
“师伯所说的是这个心吗?有谁会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呢?”
言罢,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傻孩子,自然不是了,那个心只是一团血肉,师伯说的心是指你的本心,也即道心。
只要你循着自己的道心走,即是与道同,与道同即是找到了自己的心了。孩子,大道无形,需要慢慢感悟”。
天鸣闻言,眨着好奇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到了半山腰,马胖指着神君洞的洞口对顾蔓青道:“师尊,到了,过了这条干枯的河床,就在对岸的山谷里。”
凤婵依一边走下河床,一边道:“这地下暗河来无影去无踪,雨季出现,旱季枯竭。
也不知道多少无知的人在此枉送性命。”
几个人说笑间上了对岸,马胖指着光溜的墙壁道:
“当年要不是天赐师弟带我来这里,打死都不会相信这石壁的后边竟然别有洞天。”
穆芫华摸着湿漉漉的苔藓,诧异的问道:“这入口在哪呢?怎么没有标记?”
“小师叔,要是人人都能进去,就不叫世外桃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