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苦笑道。
“你没见过那个人,那个人心思狠毒啊,那么多与国同休的勋贵,他说杀就杀了,连眼都不眨一下,”
甚至直到现在,钱谦益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做噩梦,就是高皇帝再世,恐怕也不敢一下杀那么多勋臣吧!南京的勋臣差不多让他给杀空了,这样的人发起狠来,会干什么,谁都说不准。
“这这这......”
钱孙爱钱大公子顿时被吓到了,这德世子下手怎么这么狠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你过来,听我说。”
让儿子靠近后,钱谦益轻声说道。
“你带着银子去找丁继之,他是为父的好友,你让他在秦淮河挑出两个堪称绝色的歌妓,然后以爹的名义给德世子送去,”
丁继之不仅仅是他的好友,而且还是南京最为知名的曲家,秦淮河上的名妓歌妓多半都是他的徒弟,想要找几个堪称绝色的歌剧,只要找到他就必定没有问题。
尤其是那些未梳拢的清倌人往往也是在他那里学习曲乐,他必定知道应该选择哪几位进献出去。
满脑子都是惶恐的钱公子有些茫然的看着爹,然后诧异道。
“爹,这,这管用吗?”
送歌妓给世子爷?
爹这着想的是什么啊?他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还会在乎那一两个歌姬?
“你只管去送,他……”
盯着儿子,钱谦益说道。
“德世子年少好美色!”
这么多年,他结交过不少藩王宗室,他们好什么。钱谦益当然非常清楚。他相信哪怕是那位也和一般的宗室不一样。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说罢,他又压低声音说道。
“不献,不献,他可是要杀人的!”
……
确实是要杀人!
不杀人怎么能扬杀名?
不杀人又怎么能让崇祯放心呢?
杀人之前,需要审讯吗?需要审判吗?需要让他们坦白罪行吗?
那里需要那么麻烦!
既然身处这个时代,就得遵守现在的游戏规则,为官,他们都是酷吏、贪官,看似心狠手辣的作法,在他们眼中却是理所当然的手段。
这样的朝代,难道还能指望几百年后,那样先审判,然后再由陪审员投票表决?要斗垮对手,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既然是战争!
当然是要行军法!
所以,前脚刚一回到魏国公……不对,现在大明已经没有魏国公了!前脚回到府里,朱国强就冷冰冰的吩咐。
“传令下去,明天行刑!”
“世子爷,这样不审而诛,会不会引起非议?”
葛世振委婉的建议道。
“以臣看来最好还是,杀几个为首之人,放出他人,以交好江南士林。”
尽管葛世振的出发点是为了世子爷,但是他显然弄错了一点,眼前的这位世子爷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去教好所谓的江南士林。
说完,朱国强就冷声打断他道。
“现在正是战时,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向入寇建奴献城,上负国家、下负黎民,不杀他们,如何给天下一个交待!但凡降虏献城者,必须以军法从事!绝无例外。”
说完这番话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平静地道。
“好了,仞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原则必须要坚持,这一路辛苦,走,早点休息吧!”
这边葛世振叹口气退下时,一直跟在旁边的杭济之,便轻声说道。
“世子爷,臣有一件事,要禀报世子爷!”
杭济之是朱国强进入南京后,主动投来的门客,他是南京国子监监生,尽管他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的女婿计六奇却极为有名,计六奇的名气在于史史学的,他著有《明季北略》、《明季南略》等书传世,他把明清之际的社会巨变记录下来以寄托故国之思。
当然朱国强并不了解这些,在他离开南京后,杭济之一直在府里……看家,勉强算是这座空宅子的半个管家。
这阵子作为半个管家的他择时结交了不少人。当然,这些人和他结交也是怀有目的的。比如,不少人和他结交的目的就是想要活命。就是想借他的口在德世子那里求一条生路。
“什么事?”
朱国强打量了他一眼。倒是
“世子爷,昨天晚上,有一位臣的同乡故人托臣给世子送了一份礼,说是为世子爷武功贺!”
提到所谓的同乡故有时,杭济之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轻蔑的笑容。
“其实臣是知道的,所谓的为世子爷武功贺,也就是想要借这个里来保命罢了,臣知道世子爷必定不会轻饶他们,但是臣想想还是应该禀报世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