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怒龙以生命为食,饮食血肉!饱食的它又一次发出一声龙吟,在刺耳的哨声汇成一道龙吟时,这头巨龙在调整着队列,前队的人撤到后队,后队的进到前队,这种步进是整齐划一的,以至于就连身前的绿营兵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必须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继续推进下去。
刚刚从阵内进位到战士,毫不犹豫再一次向前刺出斩马刀,在刀锋没入躯体的同时,迅速转动它再拔出它,随着刀锋的抽出一时间空中尽是一片血光习扬,飞溅的鲜血似雨似雾,飞到空中,再落下染红人们的眼睛、盔甲,染成了人们的心。
那些还没有立刻断气的人们,在这片血雨中惨叫着,哀嚎着,他们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的哀嚎没有换来丝毫的同情,换来的不过只是从另一个方向刺来的刀锋。
冷酷的杀戮,没有丝毫的情感!
其实,没人任何人能够将军队训练成这样一台机器,一台不带丝毫不属于人类的感情的机器。其实铁人也有感情,只不过他们的感情都已经死去的,现在他们的心里只剩下刻骨的仇恨。
杀敌!
杀敌,杀死每一个建奴,为家人,为亲朋报仇!
血染了雪,血融化了雪,雪与血融汇在一起,将雪地变得一片湿滑,在这片湿滑与泥泞之中,两队人马终于越来越近了。
“啊啊……”
那些巴牙喇们扯开嗓子像野兽一般嚎叫着,他们的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骨朵,狼牙棒,流星锤,在双方还有十几二十步时,那些冲在前排巴牙喇们将胳膊一抡一甩,将带刺的流星锤砸向了前方的铁人军。
“咚!”的一声,在流星锤砸到盔甲上的瞬间,它的撞击力大得惊人。砸在战士的身上,直接将胸甲砸出一个大坑,上面的钉刺瞬间就刺穿上盔甲,受伤的战士闷哼一声,胸前就是血流如注。
流星锤的威力不仅仅只是砸击,它上面铁制的尖刺,可以轻易的砸穿盔甲,刺入战士们的体内。原本看似锐不可当的铁人们,在流星锤的砸击下,向前踉跄了数步,然后就软软倒了下去。
“补阵!”
尽管弟兄们的伤亡,让毛承斗看得双目迸裂,但是他仍然不为所动的大声命令道。不用他提醒,后队的弟兄已经补到了前队,锐阵仍然是那个三角锐阵,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进脚步。尽管,更多带着尖刺的流星锤不断的呼啸着朝着他们砸了进来,尽管所落之处,尽是血肉横飞,但是他们的脚步却依然坚定如故。
不疾不徐的向前移动着。
其实,这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瞬间,双方就已经靠近到了鼻子顶着鼻的距离了,那些巴牙喇们不愧是满清的军中精锐,面对冰冷的刀锋,他们两眼眨都不眨,而是直接举盾相相迎,他们完全不顾斩马刀是否会斩破他们的盾牌,他们在举盾相迎时,他们右手挥出了骨朵、狼牙棒。
“铛!”
“咚!”
在撞击的瞬间,整个战场变成了打铁铺,在斩马刀砍向铁盾上的发出脆响的瞬间,骨朵也砸在了战士们身上,铁头的骨朵砸在铁人身上的盔甲的时候,就像铁匠打铁似的,发出一声声闷响,原本横行无忌的铁人胸前顿时凹陷下去一大块,然后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在刚一碰撞的瞬间,双方就不管不顾的朝着对方发起最致命的一击,起盾格挡的瞬间,那些巴牙喇挥动着骨朵砸向明军,可是在他转腰时,在骨朵砸向明军的同时,另一柄刀轻易的斩到他的身上,尽管他们穿着双层的重甲,但还是被砍的血肉飞溅,即便是没有被斩成两截,也被重重的砍倒在地,与此同时,又有刀锋从后方刺向他们,根本就不给他们再次反扑的机会,更不可能给他们反攻的机会。
相比于的巴牙喇松散的阵营,铁人军的的阵形密集,甚至压根就没有任何空档,人挨着人,刀贴着刀,即便是缝隙中,也有后面刺出来的刀尖,压根就没有给对方丝毫破绽。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些巴牙喇也没有丧气,身经百战的他们知道,只有顶住对手的攻势之后,才有机会撕开对手的阵势,任何阵势一旦被撕破,在他们的面前就只有死的份,他们是从白山黑水中走出来的大清国的巴牙喇们,他们曾一次又一次让明军饮恨沙场。
而现在,他们将会再一次向在世人证明,他们才是世间最骁勇的战士。但这不过只是他们的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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