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几个雷却让他明白,这贼老天是真想让他死!
“轰轰轰轰——!”
被接连不断的惊雷霹得又现出了原形,就算沈星河心态再稳,此时也多少被霹出了火气。
“捏马的!今天要是劈不死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掀翻了你这破天!”
“轰轰轰——!”
咬牙硬扛着一道比一道更疼的天雷,终于,在第十八道雷霹下后,沈星河体内霎时灵气暴涨,丹田之内的灵气漩涡也急速凝结成丹。
金丹期!
心中瞬间被喜悦盈满,沈星河眉眼一弯,刚睁眼看向不远处的云舒月,头顶便又传来一声雷鸣。
沈星河:……
搞啥呢?
这不都渡完劫了,怎么还霹?
雪峰边缘,一直静静在此处为沈星河护法的云舒月,也蓦然望向头顶的天空——
在那里,翻滚的黑云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比五天前更加狰狞厚重。
“轰轰轰——!”
比金丹雷劫更威势百倍的紫色雷光猛地自天空蜿蜒而下,雷电正中,刚刚金丹期的沈星河已经被霹麻了。
“它是不是真想让我死?!”
咬牙切齿在心中低骂了一声“狗天道”,沈星河马不停蹄地急速调动体内与周身的灵气,咬牙再次扛起下一波天雷来。
望月峰顶,雷鸣又响了六天六夜。
元婴雷劫本为二十七道。
沈星河却硬生生又被劈了五十四道!
若不是有半步化神的神魂在,沈星河怕是刚重回金丹便会被元婴天雷霹得魂飞魄散。
六天六夜后,望月峰顶的浓云在某一刻忽然散去了。
风雪骤停,日月齐光。
一只巨大的青鸾虚影蓦然自望月峰顶缓缓浮现。
千里之内一时间霞光万丈,百鸟齐鸣。
……
望月峰动静如此大,距离它最近的云麓峰又怎可能毫无所觉?
云麓峰上,拜入隐仙宗不久的几人自十一天前便齐聚于此,都亲眼看着望月峰顶整整劈了八天雷。
“一共七十二道。”
浓云散尽后,花沉率先开口说道。
她的神色有些奇异,若有所思问雾雨真人,“雾雨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窍雷劫应是八十一道。”
雾雨眉头微皱,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不错,所以那应当不是出窍期雷劫。”
“不是出窍也是元婴,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那是沈星河?!”几人中,实力最弱的禹天赐终于烦躁地出声。
云麓峰虽不及望月峰苦寒,却到底也是距离望月峰最近的山峰,气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物资也十分匮乏。
因为此,虽然才到这里不足半月,自小锦衣玉食的禹天赐却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
十一天前,发觉望月峰上正有人渡劫时,这些人便自发聚集在了一起,连禹天赐也被沈卓叫了过来。
那时禹天赐便十分不满。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正渡劫之人应是沈星河。
但沈星河明明是个灵根尽碎的废物,所以禹天赐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望月峰上的雷劫是因他而来!
偏偏花沉似乎就喜欢和他作对,那时便眉眼弯弯对他道,“小师弟,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天材地宝多不胜数,或许沈星河是被云师叔治愈了呢?”
温文尔雅的符熄则轻摇纸扇,微笑着看向沈卓,“也或许,沈星河经脉尽毁这件事,本就是有人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禹天赐那时便险些同沈卓闹起来,非让沈卓告诉他,沈星河是不是真的废了。
沈卓虽然明确知晓这问题的答案,但为免节外生枝,他并未告知禹天赐和其他几人。
眼见着禹天赐又要对沈卓动手,那时雾雨便又出来做了和事佬,好不容易才把禹天赐安抚下去。
但现在,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竟然都扯到出窍期雷劫上了,禹天赐终于忍不住又炸了。
“这次你们该不会又想说,沈星河那废物已经出窍了吧?”
并不在意禹天赐的阴阳怪气,雾雨很快对众人道,“诸位莫急,那渡劫之人究竟为何,待明日我去望月峰一探便知。”
……
望月峰顶,华美至极的青鸾虚影很快便彻底散去了。
在那虚影消失的地方,云舒月很快捡到一只被雷霹得毛都秃了的小鸟儿。
识海深处,沈星河正与刚刚成形的元婴小人儿抱头痛哭。
“完了完了,这次连毛都没有了,我在师尊面前是不是这辈子都帅不起来了呜呜呜……”
元婴小人儿安慰地拍了拍沈星河后背,水汪汪的红眼睛也委屈得不行。
元婴小人儿:“要不是师尊动作太快,我肯定早就化出人形,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啊是啊,”沈星河忍不住擦擦眼睛,不过他其实也知道,“师尊只是担心我啦……”
所以,虽然又被师尊看到这么丢脸的形象,但真说起来,沈星河还是很感激师尊的关心的。
而且,他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度过金丹、元婴雷劫,连升两级,还得感谢师尊一直在旁为他护法。
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专心应对雷劫。
话虽如此,但……
“呜呜呜反正在师尊把我放下之前,我是不打算出去了!”
“还有,总有一天,我定要日了这头顶的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