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山下(1 / 2)

阿紫既然要去,那么铁头人游坦之肯定是要跟上的。

少林寺的和尚们不介意有人同行,杨过虽然不想看到性子乖戾的阿紫和可怜又可悲的游坦之,但毕竟没有明说不要他们跟来。

一路上阿紫总要找些有悖平常人三观的事情来做。

比如捉了一只野兔,活生生拔光了毛、打断了腿,看着兔子痛苦悲呼的样子大笑;或是捉弄虚竹,将兔子肉煮熟剁碎了加在粥里,让虚竹破了荤戒。

要不是察觉到杨过表情不悦,她甚至要叫游坦之以阴寒真力去将无辜路人冻毙了给她瞧瞧。

少林寺的和尚们看着这么一位单纯可爱的少女却这般残忍,都是暗自叹气,只是每次出口相劝反倒会被她成为戏弄的目标,所以敢怒不敢言。

好在路途不远,小半天快到目的地。

这会一行人来到擂鼓山底下,却见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原来聪辨先生苏星河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尤其徒弟薛慕华是有名的“薛神医”。

武林中人谁也不敢担保自己没个灾病伤痛,心想过来捧场结交,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能有求着对方的地方。

另有许多人则对弈棋一道甚有兴趣,有心来看看这“珍珑棋局”是怎么样的摆法。

杨过则在猜测,这世界的逍遥派人物关系是否和原剧情一样。

这份机缘,是否仍是由同行的虚竹得到?

看向虚竹时,他一路小跑到了前方。

“虚竹,你去哪里?”少林寺玄难喊道。

杨过道:“玄难大师,虚竹小师父刚才和我说,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有要事要过去协商,让我知会您一声。”

玄难道:“哎。他既然和我们一起,怎么不直接和贫僧说。”

杨过笑道:“许是他怕你怪他不专心办事,耽搁于旁的事情。玄难大师,虚竹小师父他那个熟人我也是认识的,这便和他一同去叙旧。”说完迈开步子,追了过去。

玄难看到杨过离开的身法,不由得啧啧称奇其轻功之高绝,同时也放下心来:有杨过跟着,虚竹肯定无事。

阿紫忙对游坦之道:“我们也跟过去。”说着同样施展轻功离开。

游坦之哪里有什么主见,阿紫既然这么说,忙快步跟上。

他其实不会轻功身法,只是既然内力了得,体内真气充沛,那么随意迈一步便能迈出好远,所以反倒要他放慢脚步等阿紫。

虚竹之所以离开,是在人群之中,看到慕容复和丁春秋的人马果然又在擂鼓山下遭遇了。

仇人见面分外脸红,两方人马顿时又混战一团。

这个世界的慕容复在苏州城里其实有自己的兵马势力,但他毕竟算是江湖人物,所以并不带兵马过来,仍是和四大家臣合斗丁春秋的星宿派。

但星宿派尽是些乌合之众,唯一算是一流高手的大师兄摘星子刚被他自己发出的磷火烧死,这时候慕容家四位家臣在星宿派弟子中厮杀毫无压力。

而慕容服与丁春秋相互对视着,都在寻对方破绽准备出手。

与上次不同的是,杨过发现,慕容复这边后面,还有一位身穿白衣书生气极重的白面公子,长相儒雅俊美。

这位公子旁,有一位绝美少女,不施脂粉却天生丽质,长相清纯艳丽,杨过见过的美女许多,这位少女颜值绝对可排在杨过所见美女前列。

瞧这两个的样子,尤其那女子一脸担忧看着慕容复,似乎是和慕容家同一阵营。

难道是王语嫣?杨过猜测。

如果这少女是王语嫣的话,旁边那位,看来是媲美游坦之的“舔狗”,段誉。

联系这两位的外形、与慕容复的关系,杨过的猜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凝神听二人说话,但见那少女朝那书生道:“段公子,我表哥他们和敌人打了起来,能否请你出手相助?”

那书生面露难色,道:“王姑娘,我...我不会武功啊,何况,包三哥他们出手太过狠辣,杀了这许多人,我,我实在不愿过去帮着他们杀人。”

少女被称作王姑娘,看来应当是王语嫣,她叹口气,道:“那也没事,我瞧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那被称作段公子的书生看来果然是段誉,此时他道:“王姑娘你不用担心,等会若有危险,我抱着你脚底抹油,一起逃走了便是。”

王语嫣脸上一红,道:“段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以前你抱着我逃跑,是为了救我,我很感激。

但今日我表哥姑苏慕容在旁,天下间任谁来也伤不了我,你可再不能抱我了。”

段誉听她这么说,心灵遭受重击,整张脸耷拉下来,强自笑道:

“那是自然,慕容公子这般风采,武功必定十分高明,王姑娘已无需我保护。

我只要陪在王姑娘你身边便觉十分开心,不敢再奢望其他事情。”

听到这里杨过不由得拍拍自己额头,好在他这段时间看多了游坦之对阿紫的各种无理要求逆来顺受的样子,已有些免疫力。

就在这时,有一位黄袍僧人靠近段誉这边。

杨过只瞄这僧人一眼,便留上了神,原来这僧人宝象庄严,脸上金辉流转,便像是画像里的佛陀菩萨一般。

那天嵩山脚下劝架的空见神僧气度脱俗,此时这黄袍僧人和空见一样,只看面相便是了不得的佛家高人。

只是,杨过观人入微,看出这黄袍僧眉宇之间有一丝戾气,与他活佛般的外貌有些不搭。

黄袍僧靠近段誉后,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子,你没有回大理去,却跑来擂鼓山下,莫非也要试试能不能破解那珍珑棋局?”

段誉眼珠子简直都挂在了王语嫣身上,当然察觉不了旁边有人靠近,及至此时才发现黄袍僧在边上,听他开口,不由得露出惊恐神情,道:

“鸠摩智!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想怎么样?”

这黄袍僧人原来便是吐蕃国师鸠摩智,难怪气度如此。

但他此刻笑的不像是有德高僧,有些狰狞,他对段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