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终于安静下来，吩咐宫人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自己则是继续扮演一个温润如玉，礼贤下士的好太子。

镇南王府。

苏眠月一回来就钻进了试药室，这些日子她琢磨出了一个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第五曜体内毒性的方子，眼看就要成功，突然发现自己的试药室少了一味药，只得停了下来。

“我记得上次出门的时候买了二两水盈砂，怎么会一点都没有了呢？”

苏眠月站在药柜前面，来回地打量，然而她翻遍了所有的匣子，半点水盈砂都没有找到。

“难不成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可是她设计的机关锁，就连彩云和踏雪都没有告知密码，这里的卫生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做的。

苏眠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东西收起来，起身走出试药室，恰好看到踏雪站在墙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踏雪，过来一下。”

她吆喝一声，下一秒踏雪就到了她的面前，“王妃，您找我？”

“上次我买的药材是你跟我去的吧？”

“回王妃，上次是奴婢跟王妃一起去的，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踏雪茫然地看着她，“难不成是我们买到假药了？”

“这倒不是，你还记得那个水盈砂吗，就是透明的，非常柔软的那个。”

苏眠月有点焦虑，水盈砂这种东西产自泉眼，且不是所有泉眼都能够产出水盈砂，仅仅一两就要上百两银子。

她买的那点更是难得，等了好久才委托同仁医馆收到水盈砂，也只收到了三两而已。

“水盈砂？”

踏雪歪着头想了许久，“奴婢想起来了，水盈砂拿回来的时候，王妃说这个东西很稀罕，特意吩咐奴婢用活水养起来了。”

“是吗，在哪里，我现在急用。”

得知并没有丢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给。”

踏雪找了个琉璃盒子盛了一点水盈砂，“说来奇怪，这个水盈砂在用活水养了以后，还变多了点。”

“不错，那你继续养着。”

苏眠月随口敷衍了一句，捧着水盈砂就进了试药室，继续配药。

直到夜里，管家从前院飞奔过来，“王妃，王爷又毒发了。”

“这么快？”

苏眠月愣了一下，按照她的预算，第五曜这次毒发应该是在五天以后，可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还好她已经把药水准备好了。

到了前院，这次有内力傍身，第五曜倒是没有再做什么自残的行为，只是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院里那颗老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眠月快步上前，将药水放到他手里，“把这个喝了，能稍微压制一下毒性，疼痛会减轻许多。”

“嗯。”

第五曜接过药水，拿在手中看了几眼，只看得出是粉红色的液体，可到底能不能起到她说的效果，没人能知道。

他迟迟没有喝下去，苏眠月也不催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第五曜终于狠了心，仰头全倒进嘴里，刹时一股清香在他的唇齿间绽放，他的大脑从未比现在更清醒过。

就连毒性发作带来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然而清醒的代价就是，毒性发作的漫漫长夜，更加难熬。

苏眠月蹲在一边看看他，又看看管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既然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第五曜轻声说道。